宁与知目光闪烁,片刻后复而开口:“许叔,您现在只需要帮我做三件事,第一,广泛将陆荣即将破产的消息传出去,时间就定在本周星期日,通过网络媒体,或者其他途径,总之,要尽可能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曾经风光的陆氏即将谢幕。第二,本周日下午放出消息,因为全国所有陆荣门店的孕婴童用品积压,决定全部免费赠送,赠送时间定在下周日。”
许时秋是做市场出身,脑子转得快。宁与知这么一提,他立即猜到了其用意。一时之间,眼睛也亮了起来,“那第三呢?”
“第三,”宁与知带着一点胜券在握的意思,“最近三年,我赚了一些钱。这笔钱对于陆荣集团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是成立一家新的孕婴童用品公司,绰绰有余。许叔,我现在身份特殊,不如就由你来做这个新公司法人,来成立这个独立的品牌公司吧。”
这下许时秋倒摸不清宁与知的用意了。
但是基于殊死一搏的决心,他点点头:“好,宁总,我保证完成任务。”
宁与知神情清浅,唇边竟隐有笑意。
待许时秋出去后,宁与知拨通了老友江淮的电话,语气十分随意:“江公子,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帮帮忙。本周星期日透露给媒体,陆荣正在申请破产。还有——帮我打听a市池氏地产千金池悦的电话,给你一小时时间。”
不等江淮回答,电话就挂断了。
池悦是周六下午接到宁与知电话的。
当时她刚接了龙凤胎回家,还没来得及换鞋子,便看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就站在玄关处,她听见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池悦,是我,宁与知。”
池悦顿了半秒才回神,问:“什么事,宁先生?”
她语气十分客气疏远,像非要划清他们之间的界线。
宁与知灵光一闪,换了诚恳的口吻:“池悦,我没有别的意思。想请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出出主意。你是新加坡n大商业管理系的高材生,很有自己的见解,看我身陷泥潭,能不能为我指点指点迷津?”
池悦心头骤软,但依然沉默着。宁与知继续游说:“我刚回国,也只认识你一个人。出于人文关怀,你也要开导下我,是不是?”
犹豫片刻,池悦最终屈服:“那好吧……”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宁与知略微上扬的声音:“就今晚好不好?我请你吃晚饭。”
池悦:“……”
最后还是遂了宁与知的愿,两人约在新道街的一家餐厅见面。
池悦到的时候,太阳还斜斜地挂在天际。夏天还未过去,空气里热浪翻飞。
宁与知亲自站在餐厅门口等池悦。见她下车,立即笑脸迎了过去。
今日宁与知仍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衣配黑裤,因为身材修长,气质又独特,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股矜贵之气。
两人一起进了提前预定的雅座。宁与知十分绅士地给池悦拉开椅子,又替她倒了茶。
池悦享受着他的绅士,微微脸热。但一想到在新加坡被他食言之事,心里又涌上失望。在这样交错的情绪里,她只得默默不作声,小口抿着茶水。
宁与知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在点过菜之后,十分认真地对她说:“池悦,我再次向你道歉。关于我离开,应该早一些通知你的,可是那天我送你回市区后,手机掉进了海里。”
“嗯。”池悦淡淡回应,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请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向你赔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明显的轻哄。
池悦沉默片刻,嗓音柔淡:“我上次说,怕打雷,怕黑,怕虫,怕疼,怕流浪猫狗,其实还有一条,怕被爽约。”
宁与知听了,面上仍是歉意。可他无法向她解释更多,只得道歉请求原谅。
池悦嘴唇微翕,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说说吧,现在陆荣集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