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羽霏正在门里头听着,门外的栗子忍着笑,对果子认真道:“这鸡汤那驿卒当真熬足了两个时辰?”
果子点头,瞥了一眼门里头那影子,果子假装压低了声、实则却是有意的让那覃羽霏听到:“熬了两个时辰的,我闻着可香了,那覃姑娘还以为别人都是把她放在前头的,可也不想想哪里比得过咱们夫人?就说这鸡汤,驿站有给覃姑娘送么?”
覃羽霏不悦,心道,这驿站竟厚此薄彼?给那外室送鸡汤却不给她送?
栗子用眼角瞥见那覃羽霏的影子顿了顿,登时勾起了笑,栗子又道:“可不是么!她哪儿比得上咱们夫人啊,不给咱们等会儿可千万别让她看见这鸡汤,她看什么好东西都要,外一把咱们夫人这鸡汤给喝了也就不妙了。”
覃羽霏越听越气,原本一碗鸡汤她还不大看得上,只觉着这外室当真寒酸,可如今她却非要喝一喝这贞娘的鸡汤了。忽而覃羽霏又听门外头栗子道:“那覃姑娘住那儿来着?昨日好像记得有个客人把房间腾给她了,可我记不得是哪间了。”
果子便道:“可不就是天字号?”
“哎呀,是这间!”栗子佯装讶异,“咱们快走罢,外一鸡汤给她喝了,咱们就没法子和夫人交差了!”

“用不着走!我都听见了!”覃羽霏一把推开门,怒道,“我今儿还非得把这鸡汤喝了!”
栗子和果子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划过一丝庆幸,原本想好的话都快要说完了,覃羽霏若是再不出来,她二人也只能端着鸡汤灰溜溜的回去了。
栗子急忙装作慌张道:“这可使不得啊!覃姑娘你不能喝!”
覃羽霏怒道:“我偏要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栗子故作焦急道:“那里头有泻药!”
果子也跟着点头道:“这我们端走,覃姑娘要喝我们回头再去厨房给您熬一壶送过来。”
若是栗子一开始便说这话,覃羽霏说不准是将信将疑,可如今覃羽霏“偷听”了栗子和果子的对话后哪里还肯信栗子这话?不过当这是栗子的托词罢了。覃羽霏冷冷一笑,道:“我还就是要喝这碗带着泻药的鸡汤了!”
说罢,覃羽霏顾不得仪态便在栗子和果子“讶异”的神色下端起栗子捧着的汤碗,将鸡汤一饮而尽。而后她还嫌不够,从果子怀里抢过汤锅、将汤锅里的汤也都一饮而尽,还把那只鸡从锅子里拿出来扔到了地上踩了两脚,嘴里嘟哝着:“看你们还怎么吃!”
那栗子和果子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一丝幸灾乐祸,二人眼看着彼此都要忍不住笑了,急忙以袖掩面“哭着”离开了。
覃羽霏见栗子和果子哭着跑了,得意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