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找过几遍了,什么都没有。”
陆横脸色沉了沉,恨恨地道:“那些没用的东西,耽误督主的大事!”
翎儿一凛,想了想道:“三爷就没问过凤小姐?她不是去过李府。”
“她若是找到了什么不会瞒我。”
翎儿心道那可不一定,不过他知道冉凤是他家爷的逆鳞,万万碰不得,干脆地没了声响。
陆横心里苦笑,人人都觉得冉凤会骗自己,可旁人又怎么知道他俩经历过什么,就连督主,也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了那些事,他们便不会这么想了,不过,别人怎么想陆横从来也不在乎。
“罢了,你去安排人手,盯紧了沈醉。还有,回署衙去调李博庸的档案来我看。”
翎儿领命退下,张谦便在外面求见。
陆横起身整了整衣衫,出去就见张谦手里捧着一份卷宗,立在前厅。
“张大人有什么事吗?”
陆横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了张谦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张谦上前把卷宗递了过来,道:“今儿库房里翻出了这个,下官特来请三爷过目。”
陆横翻开卷宗看了一眼,挑眉道:“这是哪里来的?怎么昨儿没见到?”
“库房里翻出来的。”张谦解释道,“最近要有一批秋决的卷宗自各地运来,上个月就在整理库房了,今儿衙役们找到了这个,下官想着三爷可能想看,就拿了过来。”
陆横盯着张谦看了半响,终是轻笑一声:“张大人有心了。”
张谦松了口气,暗道自己还真是押对了宝,东厂就是想查两年前的科考案。
今儿陆横一大早过来,调了乱七八糟无数的卷宗,张谦还疑惑他到底想干嘛,正好翻出这份卷宗,便把心一横拿了过来。
一为试探,二嘛,若是因此和东厂攀上了关系,那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吗?
见了陆横的反应,张谦心里有了底,脸上笑意也深了几分。
陆横也瞧出来张谦的意思,有心攀附东厂的人不要太多,他对此心态好得很,既不想梁茗敬而远之,又不像别人来者不拒。
陆横在这一点上的态度跟秦青很像,那就是,随便。
此刻张谦的意图明了,陆横便不再担心他,心思只在这份卷宗上。
卷宗是关于两年前贡院失火一事的记录,记录简单,却并不遮掩,因为是恩科,所以考试时间比往年要晚,那一年是腊月初二。
贡院里给考生准备了炭盆,在考试前一天已经摆放好,而失火,则正是因为那些暖炭被意外地点燃了。
给考生准备的暖炭并不是上好的银丝炭,而是皇帝恩赏特准的红罗炭。
这种炭是宫中贵人娘娘们用的,在宫外也只有世家大族才用得起,虽不如银丝炭经烧,却比黑炭易燃又没那么大烟。
红罗炭存放的地方是贡院特别挑选的,可偏偏还是在夜里遇着了明火,直接毁了半个贡院,烧死考生无数。
陆横合上卷宗,疑惑道:“张大人,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那一次贡院大火,刑部是你接的案子?”
张谦点点头:“正是下官,那一年下官刚进刑部,李大人接到消息就命下官带人过去了。那一场火真是,烧得太厉害了,下官从没见过那么惨烈的场景。”
“这上面说是红罗炭遇了明火,却没说是什么明火,哪里来的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