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生满脸的焦虑,‘啊···啊···’了半响,只憋出了一句,“娘,我傻!”
王曦玉:“······”
“你说什么?”
顾朝生又重复了一遍,“我傻。”他回头望了眼脸上毫无血色的初甜,急慌慌的又哼唧着道:“我傻!”
意思太过明显,想说的是:他确实傻,不怪初甜。
王曦玉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妈见她脸色苍白、状态不佳,忙上前接过戒尺后,搀扶着,悄声劝说道:“少爷这是护着少奶奶呢,您也消消气,这舌头哪有不碰牙的,小俩口吵架,还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王妈是王曦玉打娘家带出来的陪嫁丫头,俩人关系亲如姐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王曦玉捂着胸口,原本笔直的背脊仿佛刹那间佝偻了。
本想冲人摆摆手,随他们去吧,可又瞧见初甜那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只得吩咐下去。
“关进柴房。”
这丫头的性子太倔强,不磨一磨她的脾气,让她如何放心把这硕大的家业交到她手里?
初甜上过药后便一言不语的趴在铺着厚厚碎草的地上,脸朝着墙壁,无论烟儿说什么,就是不理。
她心里委屈。
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心宝儿心头肉?虽说初首长时不时的鞭子炖肉,但是仔细想想,那也确实因为她该揍。
若说对她好,谁也抵不过他。
节食减肥的那段时间,初首长为了哄她吃口饭,大出血的给她买刚上市的挨炮普拉斯、农药里的限量皮肤,还陪她通宵排队去买bigbang的演唱会门票。
穿到这儿后,她还没怎么闯祸就要被关禁闭,多大的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体罚她,一点颜面都不给。
以后还怎么混啊?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是想哭,眼泪倒也方便,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没一会儿功夫,便浸湿了枕着的衣袖。
烟儿仍旧喋喋不休的继续叨逼。
“少奶奶,咱家夫人向来严厉,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今儿不罚少爷,纯是因少爷身子骨不好,换了旁人,指不定罚的比您重!”
“您也别记恨夫人,老爷去的早,少爷又生个这个病,她一个女人家,又得提防二房三房惦记咱们大房生意、又得支撑着门面,不容易。”
顾朝生本来好生的站在门外,隔着半开的门远远的望着初甜,知道她生气,所以不敢靠近。
他脑子一根筋,凡事不会思考,只知道,初甜挨揍是因为他。但是初甜今天帮了她,他也得帮她才行。
直至烟儿惊叫着喊道:“呀,少奶奶,您怎的还哭了?是不是烟儿说错话了?还是您哪里疼?”
初甜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丢了面子才哭,她低头,在衣袖上蹭了蹭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早午饭都没吃,我饿。”
“哦哦哦,奴婢这就给您弄些吃食去。”
“我要吃面条,荷包蛋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