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性从容不迫地从通往忏罪宫的,桥的彼端走来,他的灵压也一并“碾压”了过来——这并非夸大其词,当队长级别的死神对自己的灵压不加掩饰的时候,真的能让实力逊于他的人体会到,何为暴风雨中飘摇不定的枯叶。
“朽木白哉!……”岩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因为灵力的压迫而哆嗦不已的身躯,“六番队……队长!”
“岩鹫先生……你、认识他?……”山田花太郎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了。
“当然啦……朽木家可是拥有正一位称号的四大贵族之一……而他则号称是历代最为厉害的家主……”额头上额汗水流淌而下,直白地体现出了他内心的恐惧,“真是、糟糕!……偏偏在这种时候遇见他!……”
“就算加上砂流小姐,”山田花太郎哭丧着一张脸,“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不、不如索性求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志波岩鹫脸上虽然还维持着逞强的表情,嘴里却说出了相当令人沮丧的话。
“你没有搞错吧,岩鹫,”在场不受灵压压迫的阿申吐槽,“你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了,朽木白哉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放过敌人的人啊?”
“那我还能怎么办?”岩鹫回头瞪着阿申,又一指露琪亚,“要我带着这个家伙逃走吗?开什么玩笑!这里只有这一座桥诶!”
露琪亚被岩鹫一指,愧疚地撇开了视线,陷入了沉默中。
“可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露琪亚小姐吗……?”
“你也给我闭嘴阿花!”岩鹫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我绝对不会为了这杀了我大哥的家伙和朽木白哉硬碰硬!——还有砂流你也想一想你的部下啊!你要为了她把你部下的命一并交代在今天吗?”
“喂喂!岩鹫你不要随便给我立flag啊!”阿申黑线,“就算、……就算我死了,我也有信心保护好前田和太鼓钟的!”
志波岩鹫简直要被阿申气笑:“你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啊!”
“主公!”太鼓钟却被阿申的话惊呆了,“您在说——什么不华丽的话!”
“能为主君大人粉身碎骨,在下求之不得!”前田皱起了眉表决心,一只手已经快要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刀了。
“前田才是,说什么‘粉身碎骨’的啊!——我不会死在这里的啦!”阿申头痛起来了,“我只是、只是打个比方!”
“那好吧——”
这个时候,安安静静呆在一旁的山田花太郎,却仿若下了决心一般微笑了起来,众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
“本来岩鹫先生就没有非救露琪亚小姐不可的理由……”这个个子娇小,性格也怯弱的死神这样说着,“砂流小姐也是,要守护自己的部下……所以你们两位都不应该留在这里。”
“所以,”他抬起了头,下了如此的定论,“就让我留下来拖住他好了!”
“你,疯了吗?”阿申忍不住看了一眼忏罪宫外面的天色,志波岩鹫就更加直接地说了,“醒醒吧。”
“我,我明白岩鹫先生的感受——毕竟你不是像砂流小姐那样、是露琪亚小姐的朋友,”上一秒作出了和“送死”无误的决定的死神,在面对岩鹫的质问之下,又忍不住瑟缩起来,“换成是我,也一定不想为了仇人送死什么的……假如我是岩鹫先生,我也会这么说的……”
“喂,阿花!你明白吗,这家伙的灵压和之前那个更木的一样强——不、说不定会更强啊!”岩鹫没有办法理解山田花太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心。
“我知道。”花太郎平静地回答,“但是我到这里来、和你们一起,就是为了救出露琪亚小姐,那我,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开呢?”
“多谢你们的照顾!”山田花太郎猛地向他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先走了!”
说出了这番和日常出门的话无异,实际上却决定了自己即将死去的话之后,小个子死神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忏罪宫的大门。
可是他明明连斩魄刀也没有带。身体也因为畏惧,抖得不像话。
“不……不要啊!”露琪亚对自家大哥的实力自然不会心生怀疑,自是知道故人正在走上一条有去无回的路,“花太郎!你——”
“呦!”
有一个人却比她更快地冲了上前。
“唔哇!砂、砂流小姐?”被人突然从背后叫住,精神高度紧绷的花太郎不由得抖了一下。
“那么一副讶异的表情啊,我好歹也是露琪亚的友人啊,”微笑迅速地从脸上消失了,阿申对着跟随着自己的短刀的付丧神们慎重嘱托,“这位朽木队长的瞬步……甚至不逊于夜一先生,我和花太郎的躲避以及移动,可以拜托你们两个吗?”
太鼓钟的眼睛亮了起来:“就交给我吧!一鼓作气地上吧——主公!”
前田抿着唇笑着:“……如果您愿意信任在下的话!”
“哦,那好——”得到了短刀们的支持,阿申重新面对着越走越近的朽木白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换言之,只要不被打到——”
“唔噢噢噢噢噢——!”阿申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热血笨蛋式的呐喊,“混蛋混蛋混蛋!你们两个——”
“?!”
阿申和花太郎回头,就看见志波岩鹫一路龇牙咧嘴地朝他们冲了过来,最终停在了他们面前。
他朝花太郎说:“你退下吧。”
“岩、岩鹫先生……?——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