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侄子性格比谁都怪,他的决定谁劝都没用。”沈老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氤氲的热气很快将他的眉毛,胡子熏湿。
陈妙灰心的泄了气,眼眸里顿时没了光,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央求大人买给她心爱物件却没达的小娃娃。
沈老见她这副模样,不慌不忙又补了一句,“不过你父母昔年对老儿我有恩,老儿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像是烟火又在夜空上中重新燃起,陈妙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真的?”
沈相虽自诩中立,可这些年在朝中关系网是一定有的。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阿离做起事情也方便了许多。
她大喜过望,不顾自己太后的身份冲沈老弯腰行礼,“妙妙替阿离和大奉谢谢沈老。”
“无妨。”
陈妙突然有些好奇,沈老年岁比父母还要大,到底是什么样的恩还能让他时隔多年愿意相报呢?
“沈老,妙妙想问爹爹他们到底对您施了什么样的恩惠,您才愿意舍身帮助妙妙?”
老头咳了几声,面上有些不自然,“当年你爹抓回来的俘虏里,有一个当兵之前是酿酒的手艺人,我尝了他酿的酒后念念不忘,便让你爹偷偷把他关起来,为我酿了整整两年酒才送进天牢里。如今我这后院树下,还藏着二三十罐当年的酒呢。”
陈妙扶额,沈老还真是个人才,不过这么无理的要求爹爹竟然也准了。她不禁有些可怜那个俘虏,被抓了就消停的慷慨赴死,这还马不停蹄给人家酿了两年的酒,最后还是被关了进大牢。
死前还让人家干这么多的活。若换成她,怕是早就偷偷在酒里下毒了,哪能让你喝的这么消停。
她又与沈老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带着婢女离开水墨轩了。
出了门她不禁缩了缩身子,天气越发的冷冽,不知不觉已经十一月了。
她眯起了眼,记得上一世林宿动手的日子便是十五天后,那个时候她对朝中大臣还有与阿离的母子关系懵然不知维护,只知道整日浑浑噩噩的躲在屋子里,任凭林宿对她冠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也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