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在娘家受了一肚子气，又就这么灰溜溜地被赶了回来，她正感伤着呢，一路上也是恍恍惚惚的。即使看到了村里有人一见到她就交头接耳的，也没当做一回事儿，当然也就不知道陈道华的遭遇。

可手指现在是陈道华的逆鳞，谁也碰不得，方芳无意间戳了他的痛脚，当然得不了好。

只见陈道华面目狰狞，甩手就给了方芳一巴掌，随后怒喝道：“你还有脸说！你这贱婆娘，要不是你老子能变成这样吗？啊？”

也不知陈道华是怎么将这事儿怪到方芳身上的，反正他现在是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方芳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出气筒。

方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被打懵了，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嘴角疼的反射性的一抽，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她只看到陈道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似乎说着还不解气，又给了她重重的一脚，腿瞬间感到钻心的疼。

陈月在厨房里一边心不在焉地捣鼓着午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忽然堂屋里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出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后又是男人的怒骂和巴掌声。

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扔下手里的菜叶，拔腿就往外跑。她得赶快去叫人来。

等陈月领着刘发香过来的时候，正看到陈道华弯下腰凑进方芳，双手封住她的衣领，将人给拖拽了起来，然后左右开弓又是两个耳刮子。

“住手！你快给我住手！”刘发香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两人跟前，怒骂：“你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非得一天到晚这么闹吗！”老太太气的急了，边说边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陈道华到底是停了手，没再继续。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听着老太太训话。其实他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好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你说说你，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刘发香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只是见儿子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语气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劝慰道：“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犯浑了。方芳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不能总这么打她，真打死了你可咋办？儿子啊，听妈的，好好过日子吧，啊。把闺女好好抚养长大，那丫头是个有心的，以后会好好赡养你们的……”

陈月也不知道她爹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只见她奶奶语重心长地劝说着，而被说教的人则是一个劲儿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