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未做答复,姜爹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哎呀,这小子唇红齿白,一脸的轻浮劲儿,囡囡如何嫁得此种人?”
“你懂个甚!……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
“这、这这这这这……”
春晓默默退很远、退很远、退很远……直到退出了姜家前厅才吓得赶忙折回了自己的闺房。
因这件事春晓不同意,最后以不了了之告终,于是气得柳青竹现了原形半夜爬到春晓床上哭嚎了整宿,春晓这些年来早就不怕蛇了,但仍然讨厌蛇身上滑腻腻的触感,为此第二日在床边洒了一圈雄黄才算作罢。
姜爹姜娘依然哀怨,为了继续给春晓寻觅好夫婿,便请来了姜家第三位教习先生。
此次的先生春晓已不是眼熟,而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男子临风抱琴,衣袂飞扬,浅浅而笑,温润当立。
春晓沉默不语地望天,便见姜爹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此人何为看着如此眼熟?……”
春晓如今已有十六,十六年过去了,当初给春晓起名字时姜爹与姜云生有过一面之缘,春晓只希望自己的爹爹此番莫要将人认出来才是,若是认出来了,十六年的男子还是不老不衰的模样,怕是会吓到不少的人。
“爹,您最近操劳过度,喝点牛髓汤补补吧,您都老了。”
姜爹听到春晓如此说不禁惊了一惊,“我老了?我真的老了?哎呀呀……连囡囡都说我老了呀……”
春晓安慰着姜爹给他老人家顺着气,见姜爹连忙又问:“不过此男子器宇不凡,囡囡可有意?”
春晓运了一口气,莫说她无意,就是她有意,她都能想象到姜云生板着一张脸的答复——我们神仙是不允许和凡人谈情说爱的。
春晓礼貌得一口回绝了姜爹,便灰溜溜的跟随着姜云生前去学了琴。
姜云生将教琴的地点没有定在姜家,反而定在了杏花府后山的那棵大榕树之下,按照姜云生所说,琴乃上古遗音,弹奏时要与天地沟通,才能表万物之祥和。
杏花府后山的榕树乃供奉山神之所在,春晓此次前去到未见到山神,反而见天边霞光碧澄,染晕交映,光线透过云朵一束束打在老榕树巨大的伞面,光影斑驳落地,一时之间风不动云不动只有人心而动。
果然是个极好的去处!
姜云生席地而坐,将琴摆于自己的案前。光晕点点投在他荼白的白纱肩头,映上他莹润发光的面庞满目迷离。
春晓淡定问道:“一定要学琴吗?”
姜云生将双手附于琴弦之上,几不可查地挑挑眉,“难道你想和那蛇妖去学画春宫图?”
春晓不敢不乖巧得摇头,只想莫要再惹了他。
“你且过来坐。”姜云生一句不冷不淡的话把春晓从美景的虚幻中拉入现实,便喜滋滋坐在了姜云生身旁,等着他开始教习。
琴案本就不大,春晓坐下来不禁有些拥挤,为了更好的习琴,又往他身旁靠了靠,这么一会儿子,已快黏上男子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