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英武不凡的侯爷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守候在床边。
魏大夫只往做工繁琐,刀刻精湛的雕花木床看了一眼,一位花颜月貌的佳人,裹着红绸棉被卧床休息,双目微敛,一脸憔悴。
他匆匆收回目光,恭敬向侯爷施礼。
侯爷站起身来,让位置给他,表示不必拘礼,治病救人要紧。
魏大夫不敢大意,他取下药箱放在桌子上,先用翠玉打来的温热水净手,在用干毛巾擦拭。
然后为病美人把脉,宛豆豆缓缓从被窝伸出了纤细的手臂。
春葱玉指如兰花,肤如凝脂,手腕处黛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她既然被养在此处,想必她定然就是司徒俊文娶的妻子,他们大喜之日,我与内人应邀前来道贺,喝了喜酒,吃了喜宴。
她是新嫁娘,喜帕遮面,没看清楚长相,但是身段优美,想必也是一位美人。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刚才打水给我净手的丫鬟绿衣棉袄,相貌清秀,我认得,是当日搀扶新娘子的陪嫁丫鬟。
不过,少夫人病着,在塌前想陪的不是她的夫君——司徒俊文,而是公务繁忙,叔叔辈的建安候?真是稀奇。
这会子,魏大夫脑海已转了几道弯,就算觉得不合情理,自然也没有表露出来。
只要你们真金白银给我诊金,其他的不必深究,何苦自找麻烦。
倾刻,魏大夫站起来对侯爷道:“这位夫人体弱虚寒,脉象虚浮,这是寒症上身的症状,侯爷不必担心,容老夫开帖药方,多休息,多喝热水,清淡饮食,过几日便会痊愈。”
“如此甚好,那她额头很烫,而且刚才还咳嗽了几声,要不要紧?”司徒朗不放心问道。
“不碍事,现在及时抓药,吃一剂,出出汗就会缓解,咳嗽要吃多几次药,好的相对来说慢一些。”
魏大夫退到一旁,在桌子上,用毛笔认认真真写药方。
既然魏大夫都这样说了,司徒朗才放心了不少。
府里的日冕指向的时辰,以及街头巷尾隐约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司徒俊杰上前小心翼翼提醒司徒朗,上朝的时间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