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完全没想到纪枫会来这么一句,一时间又有些踟蹰了。一直以来,纪枫都是老师们心里好学生的典范,老师们对她也多有包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又不是主动抄袭的那一个,要是这会儿低头认个错,也就过去了,干嘛死犟啊?
这老师先入为主,认定了那小抄是纪枫写的,对她坚决不承认一方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另一方面也实在不忍心:“你说你,这么点事儿就非要嘴硬?真想在全校面前做检查?”
“老师,我不是嘴硬,”纪枫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我是真没有!”
纪枫心里明白着呢,这估摸着就是宋菲芸的后招儿了,她要是被“处分”给吓着,这会儿不明不白地认了,反倒趁了宋菲芸的意。宋菲芸摆明了就是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哪儿会让她有息事宁人的机会?明天消息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她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纪枫非得把这事儿捅到教务处去,闹大了,是是非非都弄明白了,这样,等到谣言出来,自然有老师去管。先是陷害,然后污蔑,再这么说,学校也不会太过放纵这种行为的。
老师心里很失望,他当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当是纪枫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再懒得多说什么,嗤笑一声:“行,那教务处吧!”
老师走在前面,两个当事人蔫儿了吧唧地跟在后头。纪枫是因为发烧没精神,另一位是怎么回事儿就难说了。
走着走着,纪枫就忍不住歪头盯着那人笑,当然不会是开心的笑,但也不是生气的冷笑,就是单纯觉得有意思。她直看得那人不由得往边上躲了半米才收回视线。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有理说不清。仔细想想就知道,老师绝对不可能因为那人嘴上一句指认就认定了自己,肯定有其他佐证,除了小纸条也没别的。小纸条上一定是自己的字。不过,这能有什么用呢?
纪枫这么想着,垂在身侧的右手又往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缩了缩,只露出纤细的指尖。那话是怎么说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古人的话太深刻了。一天以前,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无妄之灾竟然还有这作用。
不过,底牌还是得等这场戏到了高潮的时候掀出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推开教务处的门,老师径直走了进去,纪枫两人跟着进了门,在门口站着。
“老郑,这是怎么回事?”教务主任瞟了一眼,放下手里的事儿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