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绝望的女人猛然站起，拉着叶采的手，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真的”

“那你好好养好身体，千万不要乱来，医生说没说你要吃什么补什么？妈给叫人给你做”

顾母终于止住了泪水，叶采一听她的话，吓了个哆嗦。万一顾母突发奇想，也要逼她喝药就遭了。

“医生说了，我得全程跟他的治疗来，不能乱吃的”

“哪个医生？出不出名啊？”

“妈，我多大了，连个医生都不会找吗？”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顾母见叶采不耐烦了，就赶紧打住，但她停顿了一下，又叮嘱道：“这事千万别让你爸知道了”。

“嗯”

顾母心情不好，没有精力再跟他们交流。叶采去书房跟顾父说了一声，就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回了香山别墅。

一路上顾撷都没有说话，直到两人走到别墅二楼，要回各自房间的时候，顾撷叫住了她。

“叶采”

他喉咙还隐隐作痛，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叶采看他一眼，以为他不高兴自己说的那些话，要跳起来跟她算账。但顾撷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他的五官埋在阴影里，让叶采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

“我妈……我妈以前都是……都是让你喝这些东西的？”

“嗯”

装得再高贵的贵妇，也不能免俗地做个恶婆婆。话说后期女配叶采能成功被曲婉莹赶下台，顾母功不可没。

一个结婚五六年都没能给她生出孙子的女人，一个怀着她儿子种的小三，根本不用考虑该怎么取舍。

听见她的回答，顾撷没再说话。叶采没有跟他交谈的欲望，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两步。

“叶采”

他忽然再次出声。

“干嘛？”

她不耐烦地回头。

“对不起”

叶采挑了挑眉，她不觉得女配叶采的痛苦，仅仅是他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偿还的。

“我知道了”

她语气冷漠，没有回答原谅他或者不原谅他，她只是说“我知道了”。

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无关紧要的过往，无关紧要的他。

顾撷抬头，第一次正眼观察这个总是追逐在他身后的女人。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副出色的皮相，除了出身，这也是他为女人们所衷爱的原因。他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冷厉张狂，能让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倾心于他。

但她变成了他，也改变了他。一样的五官，却不再极具侵略性。她还是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疏离，却又不会让人心生反感，恰到好处的闲适。

她是叶采的时候，总是对着他傻笑，笑得让他烦不胜烦。但如果她总不对他傻笑呢？是不是也如同现在的她一般，让人觉得舒适？

或许，这就是纪知爱上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