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公家的东西就算是长到自家门口来,也不能拿。”
“这下可咋办,拿了公家东西,怕是日子不好过,这丫头可真是命苦。”
……
白清悠站在田野上,冷风从衣领口直直往背脊上灌,她缩紧脑袋,鼻头红红的,鼻涕还一个劲往下流,抬着头听着大家伙的话,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还是个大问题。
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不允许农民自己偷偷种养农副产品,不允许私自买卖。
例如农民养几只鸡或者种一些菜背到集市上去卖,凡是抓到的都要游街和批·斗,后来,有人将这行为称之为“割资本主义尾巴”,“资本之义”代表自私自利。国家要富强,必须人人同心,而小农经济是资本主义的温床,所以必须“割”。
发展到后来,小黄庄就开始放宽要求,家家户户也会养殖几只鸡鸭,但不允许买卖,有些人私底下干着勾当,干部也睁只眼闭只眼,可私拿公家田野上的粮食,是大罪,是要被“割尾巴”的,这自私自利的行为是完全杜绝的。
白清悠脑海里存在着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年纪小,生性又木讷,对于这“割尾巴”的事情虽然了解,但从来都不敢做,所以埋在了记忆最深处,现下冷静下来,白清悠才算是从所有记忆中调取出这一片段。
这游街可是大事,吴梅推了推白发财的胳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示意他说句话,“求求你,救救闺女。”
白发财也瞧见了白清悠一脸可怜样,心里倒不心疼,可一想到被批·斗过的闺女谁家还敢娶,彩礼钱就一分也捞不着了,心尖上一阵抽疼,抬起凶巴巴的眼睛,拿出气势来:“数落起我闺女来,你们一个个贼起劲,你们敢不敢对着老天爷发誓,没粮食的时候就没去田野里捡过东西,那可也是公家的,我半夜起身可瞧见很多次了。”
村民们都不说话了,低着头盘算着。
作者有话要说:红薯:我可没馊,这锅我不背,说啥也不背。
张曦: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