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倒没觉得自己画的多好,只是放下笔,一边擦着脸一边不以为然得回道,“不是宫里的画师教的,我是跟临淄东城那个卖灯笼的鲁大叔学的,他画的比我好,一个时辰能画几十个灯笼呢!”
听得她师承卖灯笼的,父王不由得惊叹,果然高手还是在民间啊!这栩栩如生的比方才那号称宫廷第一画师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她将画递给我,“如何?”
“你能画成这样自然是出了我意料,可是想要用这幅画就像功过相抵,恐怕火候还欠了点!你还是继续跪着吧!”我讪笑道。
她将笔一丢,怒气冲冲的道:“你自己长的丑,才觉得这幅画不好看罢了,反正我是照实画的!”
父王闷哼道:“长幼有序,怎么可以这么跟你姐姐说话!”
文姜向来是怕父王的,经过父王这么一说,她便立马收敛。
“说说吧,为什么打扮成宫女的样子跑到晚宴上去?”
“我就是听说有人来向宣姜提亲,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谁知道那人没来,派来了一个恶心的使者!”
“你好奇心倒不小!知不知道,宣姜昨日为你解围,险些黄了这门亲事!”父王训斥着她,谁知道她不以为然的道,“黄了就黄了呗,以往她推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了,偏就紧张这个?”
父王见她不懂个中内情,该罚的也罚够了,再多说她也不会懂的,便让她回去了。
他扶着额头,一脸愁闷的坐在岸前。
“父王在想何事??"
“我只担心这卫国使臣不容易对付!”
我不解,“明明是那个卫国使臣理亏在前,如今怕是只会心虚,掩饰此事吧!昨日他已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难道还会再生波澜?”
“混迹官场的人哪里能从表面上看得出什么,昨天的事,可以看出他是个知进退的人,就怕他心里藏着的那把怒火,会带到卫国再烧了起来!”
我瞬间恍然大悟,“所以父王你昨日就干脆坦明直言他的在齐国的心结。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若是卫国退婚,必定是他谗言作怪,他也就不敢再搞小动作。”
父王点了点头,见我忧上眉头,拍着我的肩膀抚慰道:“不怕,若是卫王真的听信谗言做出退婚这种昏庸的事,我就算是兵临城下,也要找他讨回公道,我大齐的公主岂是这么容易受欺负的!”
他负手而立,透过殿门看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又威严。
那一刻,我的心踏实下来,第一次因为父亲的强大而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