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平参见陛下母后,陛下万岁,母后万福。”
沈长君一进殿门便规矩的行了个礼,而太后只冷冷瞧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当没听见。
皇帝见状赶紧走上前几步将其扶起,同沈长君轻声问道。
“皇姐有何要紧事,待孤处理完了政务再去长公主府上细说如何?”
“皇帝!”
闻言,一旁的太后不满意地出声打断。
沈长君笑着摇头,拍了拍沈明珩的手背,以示无碍,紧接着侧身正对太后福身。
“朝平不孝,惹了母后伤心,自是该进宫请罪的。”
“姐姐!”见沈长君道歉,一旁的沈明珩急了。
太后冷眼旁观这对姐弟情深的戏码,心中嗤笑,她倒是要看看,朝平这死丫头能给自己什么交代。
“哼,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哀家看你下重手打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面对太后的责难,沈长君不卑不亢地抬头反问。
“母后此言差矣,不知朝平替母后教训刁奴何错之有?”
“一派胡言!那李嬷嬷是奉了哀家的命令去的公主府,哪是什么刁奴?你将人打得半死不活还有理了?”
闻言,沈长君轻笑,继续问。
“敢问母后,您今日派李嬷嬷来公主府是何事?”
“你少装傻,哀家派她自是让她给你画册挑选夫婿了。”
“可是这一本?”说着,沈长君从身后碧云手里接过一本画册,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定睛瞧了眼,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当是回答。
沈长君也不语,只上前将画册置于桌上,打开画本,缓缓开口。
“母后看清楚,画册里画的可是这些个人?”
太后闻言,一时之间觉得沈长君说的话有些奇怪,不知意所何指,便跟着凑上前去瞧了两眼,这一看便当场傻在了原地。
画册里的人当然还是她挑选过去的那些个人,只是画册每页右上方的人物简介内容却是劣迹斑斑,不忍直视。
只尚未待她反应过来,就听见身旁传来沈长君清脆悦耳的声音。
“吕文毅,年二十,登士郎之子,通音律,尤爱与清吟小班吟风弄月,明昭元年,于万欢楼一掷千金,流连其中三日未返家……”
“乔子言,年二十五,太卜署卜正之孙,曾先后与京中三家小姐定亲,而后三家小姐皆于成亲前无故身亡……啊,还有这个,莫少白,年二十二……”
“够了!”
太后气得已经听不下去了,忽的猛一拍桌,力道之大竟是将左手无名指的鎏金护甲套都拍飞了出去。
只见她朝着沈长君怒目而视。
“哀家的画册里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沈长君浑不在意地收了画册,垂眸冷笑。
太后送来的画册里自然是没有写这些个字的,这些内容还是她重生前困于镜中时,听那假长公主和宫女八卦得来的。
可是写没写又有什么差别呢,太后欺她足不出户闭目塞听,想赶在皇帝跟前替她选个‘好’夫婿,那就别怪她把事情摊开讲。
难看就难看呗,反正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只是此刻皇帝的脸上也是阴沉沉的。
沈长君说的那几个人有些他还是略闻一二的,当然明白太后的险恶用意,只听见他目光阴冷,咬牙切齿地朝着太后反问。
“母后就是将这种人介绍给皇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