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托尼.斯塔克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就算他不穿上战甲,一样让人无法拒绝。奥利维亚在休息室的床上像一条爬虫一样扭捏地躲闪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托尼。倒不是她容易屈服,只是在和托尼展开拉锯战的这十几分钟里,奥利维亚充分地意识到了自己背部伤势的严重性。
奥利维亚在答应上药处理淤伤后,她慢慢地坐起身子,然后恶狠狠地给托尼使了个眼色:“你转过去!”
“真麻烦。”托尼抱怨了一句,然后绅士地背过身去。
疼痛让脱衣这件事变得格外困难,奥利维亚一边尝试着将衣服脱下,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我没说好,你不许转过来。”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动作快点。”
奥利维亚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艰难地将衣服脱了下来。
她趴在床上,用衣服遮挡住身侧,确定不会走光后,这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转过来了”。
就着暖色的灯光,托尼看见奥利维亚光洁的背上有四五处淤青,除了左肩胛骨处最大的一块淤青外,其余全部都是拳头大小的淤伤。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什么时候造成的。伤势看上去比托尼一开始预想的要严重一些,好几块淤伤的中央都呈现出乌紫色。这样的伤势如果是在胸口或者腹部,恐怕奥利维亚早就因为内出血而与世长辞了。
托尼在让贾维斯再次检查了奥利维亚的身体状况,确认没有危险后,这才将气味恶心的药酒倒在掌心,依照娜塔莎教的方法,缓缓地揉着奥利维亚的伤处。
托尼的掌贴上来的时候,奥利维亚先是感到一阵冰凉,然后就是酸痛。托尼似乎不太懂得怎么控制力度,本来不怎么痛的背部被他一压,立刻疼得奥利维亚屏住了呼吸。
奥利维亚紧抓着被单,咬住枕头角,绷紧了肌肉。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偶尔也会和x战警们过过招,那也算是他们体能课的内容之一。然而,不管她被洛根或者琴揍得多惨,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重过。
变种人是一个对同类多么友好的人种,奥利维亚总算是认识到了。
托尼一边给奥利维亚上药,一边盯着奥利维亚光洁的后颈回忆着自己与她相处得并不算愉快的那几天。
他以前总觉得女人和女人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差不多的容颜,差不多的身材,性格和语气上的微小差异就像是年份不同的红酒所带来的不同甜度的小差别。对于一个想要酩酊大醉或者借酒浇愁的男人来讲,那点细小的差别根本就无关紧要。甜一点或者酸一点,都是可爱的,因为那改变不了身为红酒的本质。因为自己使用过,所以眼前的奥利维亚成了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的存在,像是混进了红酒堆里的威士忌。酒还是酒,但却完全有别于其他的酒。
托尼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手掌下的这具身体,在自己使用的时候和她的主人使用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语调不一样,姿态不一样,马尾的高度不一样,走路的步伐不一样。就连这样静静地趴着,也因为有了不同的使用者,而有着完全不同的呼吸节奏。
通过自己的手掌触碰到她背部的肌肤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托尼在意识到这些细小的差别时,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是可怜。若眼前是别的女孩子,恐怕他早就和对方做起更有意思的事来了。但眼下他却只能扮演苦命的治疗师,认认真真地给对方处理背部的伤。
“推特的事……可能是我考虑不够……嗯……周全。”托尼犹犹豫豫开了口。
趴在被子上的奥利维亚,因为疼痛,一直将脸埋在枕头上,听见了托尼的声音后,她才微微抬起脸庞,不确定地搭了一句:“什么?”
“我说,推特那件……”
话刚说了一半,托尼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脸前,紧接着,后背的疼痛感像是突然倒下的伦敦大桥一样,将他重重地摁压在床上。
与此同时,身体陡然轻松的奥利维亚有点茫然地看了看沾着药酒的手,然后略有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这种时候要你来受罪。不过……这真不是我故意的。”
托尼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趴着:“得了吧!别说得你好像一点也不高兴一样。继续上药吧。”
奥利维亚应了一句“好”,却迟迟没有动作。
等了老半天的托尼,忍不住回头看她。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脸心疼,绷紧了嘴角的“自己”。那模样让托尼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差点以为那真是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