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澜勾起唇,上钩了呢。
“尊敬的先生,现在还不能让你带走,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苏瑾澜低眉顺眼,但是态度却极为强硬。
“咚!咚!咚!”
密歇根愤怒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可恶的东亚病夫,就喜欢耍心眼!”
苏瑾澜读过这段历史,当然知道“东亚病夫”这个贬低中国人的骂语,她也明白密歇根对他中国人的身份很是歧视。
“尊敬的先生,您得向我,向我们千千万万的中国人道歉,我们不可恶,也用着自己的双手,用着自己的智慧,让我国的人民过着幸福富足的日子。您家里说不定就用着我们中国制造的电器、您身上穿得也许就有我们国家的品牌,你使用的拐杖如果我没看错的就是我国特有的金丝楠木制成,您看上的这副绣画就是我这个中国人绣的。”
苏瑾澜不亢不卑的话语,用纯正的法语,为中国人正名。
“我们的文化传承上下五千年,我们在不断往前的过程中虽有遗失,现在却也再不断起复;我们的科技现在更已经与欧洲诸国比肩;我们的武术流传至今,我们身强体健。我们并不是东亚病夫!”
苏瑾澜的眼仁是纯净的黑色,现在亮晶晶的,好似黑夜蕴满了星光。
她看着那拄着拐杖,脸色难看的老先生。
“尊敬的先生,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意思就是说,时代在进步,我们不能一直局限在以前。”
苏瑾澜抬头,认真的脸对着密歇根:“先生,所以您刚才骂我国的那句话,是错了呢。”
全场寂静,他们的脸上神色各异。
每个国人都有名族荣誉感,国家归属感,身为法国人的群众,要向一个异国人承认错误,他们心里也觉得很别扭。
“你不是有条件让我答应吗?现在如此咄咄逼人,你不怕我翻脸走人?”
密歇根先生听完了苏瑾澜的话,神色不见愤怒,反而显得十分沉静。
这中国女孩,骨头还挺硬。
“我所做的无非不过是为国之崛起罢了。如果我现在做的是为了让国家受辱,那么我做的这些也就不值当了。先生,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有人辱骂您的国家,我相信,您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
苏瑾澜站在他的面前,绷直的下巴,显示着女孩子的倨傲和倔强。
她生而为嫡长,一个家族的最高荣誉系在她身上,她生而为华夏子民,一个国家的荣誉也承担在她华夏的血脉之中。
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说风就是雨,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这么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这么辛辛苦苦在这一个月,现在为了国家荣誉,竟然就这么放弃唾手可得的请求。
密歇根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一辈子人情冷暖也尝了个边,他对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情感上还是很有共鸣。
这么傲气的女孩子,还挺合他的脾气。
罢了,和一个晚辈较真,干嘛呢?
他微微欠身,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他的动作,干涩的嗓音,从牙缝中挤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