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云应了一声，不再多问，一直等姜白河用完午饭。

姜白河虽然面色苍白，但饭量不小，两菜一汤并一碗满满的米饭，让他吃得几乎一干二净，盘子里只剩了些汤水。用完饭，他自个熟练地撸起衣袖，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收拾了盘筷，装到了食盒里。

“走罢。”拎着食盒，姜白河道：“我教你步数。”

“步子该怎么走，说起来简单，你以鸣鞭为丈量的度，一鞭走两步，再鞭又走两步，便是如此。”

以鸣鞭为度？

李缙云垂低下头，看了眼地面，估算了一番距离。

姜白河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若闲来无事，你自可练练。”略一沉吟，姜白河又道：“也可找张希义问问他，他步数走得最稳当。”

“我明白了，”李缙云抬起头，真心实意道：“多谢姜相公指点。”

“相公把食盒给我吧，我拎回食堂去。”

姜白河十分干脆地一伸手，“喏。”

李缙云拎着食盒向他作了一揖，“我须得去食堂了，姜相公，我们有缘再见。”

姜白河：“嗯。”

同姜白河告了别，李缙云心想着刚刚姜白河教她的步数，脚下不自觉留意着，一路往食堂而去。

以鸣鞭为度……

一鞭走两步，再鞭又走两步……

留意着脚步，李缙云一直走到食堂里，搁下食盒，却没看见张希义，便问了其他同窗张希义的寻踪。

她找到张希义时，张希义面色疲倦，却依然维持着一副好气度，正吩咐着旁的学生相关事宜。

“张师兄。”李缙云上前道。

“嗯？”张希义循声回头，瞧见是李缙云，温和地笑道：“师妹你回来了？”

李缙云：“嗯，姜相公已经用完了饭。”

“麻烦你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张希义问：“姜白河可有为难于你？”

“姜相公未曾为难我。”李缙云摇头，“他还教了我些东西。”

她此话一出，张希义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面露愕然，“什么东西？”

李缙云便把刚刚姜白河教她的步数对张希义尽数说了。

张希义静默地听完，出乎意料地犹豫了一瞬，“你把那步数再说一遍？”

“以鸣鞭为度，一鞭走两步，再鞭又走两步……”

李缙云说完，张希义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来，问，“姜白河要你请教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