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袁冠要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给阿秀听时,卧房外突然传出震彻云霄的喝杀声,以及一些兵器击打的金鸣声。
阿秀脸色变了变,对袁冠说:“袁郎,你的计划虽然好。但若是豫州的刘家军援驰不及,那刁青又仗着兵力多强攻进来……”
“阿秀怕了?”袁冠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他突然将阿秀髻上的发钗取下,一把揉乱了阿秀乌黑亮泽的长发。
阿秀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嘟着嘴使劲拍了一下袁冠:“和你说正经事呢!你这人……”
“我这人怎样!”袁冠见她满脸羞怯控诉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阿秀,刚才你听到的那些声响,听起来很吓人,实际上却不过是两军在故弄玄虚,威吓对方而已,离真正的对阵厮杀还早呢。”
袁冠蓦地正了脸色,“刁青耐心不够,为人又刚愎自用,僵持两日必是他的极限!阿秀,我两日后会亲自上场指挥部曲对抗……到时你先……”
“不!袁郎!”
阿秀斩钉截铁地对袁冠说,“我当日答应嫁你为妻时,便已发誓:‘此生我与袁郎,只有死别,没有生离!’袁郎,难道你想让我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袁冠闻言,面色震惊,双眼湿润,随即哽咽说道:“我袁仲义能得阿秀为妻……此生无憾矣!”
“阿秀莫怕!我袁冠虽无大能,但哪怕粉身碎骨,也必定要护你一生周全!阿秀!”
“早在王敏之来这江州之时,我便派人给豫州都督刘林送了信。想必他此刻已集结大军,赶往豫、江两州边境,不日便可长驱直入这南昌城!”
与刺史府内温馨浪漫的氛围截然相反,刺史府外,两队人马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刁青自认为带足两千士兵,围困也好,强攻也罢,对付这刺史府上上下下区区百人,只当是易如反掌。
可他哪里能料到,这些跟随袁冠来到江州的袁氏部曲,都是曾经上过战场见过血,在无数次大小战役中活活拼杀出一条生路的悍兵!
只见这群部曲士兵,个个面色沉静仿若泥塑。
无论刁青的士兵们在另一头怎样出言侮辱、叫骂、邀战、激将,他们都仿佛对着空气一般,没有一丝反应,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天色已接近晌午,可刁青的部队连刺史府外的台阶都没攻下,刁青心开始下沉。
这群袁氏部曲,可不像那软蛋王氏部曲一般好对付啊……
在刁青那边的一个年轻的小士兵,本就有些不耐烦,又急躁地想第一个立功。
他见袁氏部曲的士兵们虽一个个盔甲严整蹭亮,手持红缨长/枪,一副骇人的样子。
可他们在连番辱骂之下却是一点反应也无,顿时就觉得这不过是一群缩头乌龟罢了,便壮着胆子提起长/枪踏出了队伍。
刁青一看,眼睛一眯,却并没有阻止。
那小士兵大步走向袁氏部曲,一边走一边骂:“不过是一群怂蛋子罢了,哪里值得都督亲自来!看我张八一枪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把寒光闪闪的枪头正对着他的喉咙。只要再往前轻轻一刺,就能轻易刺穿他的脖子!
而这一切,快的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刁青的士兵们更是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见那小兵,被一名袁氏部曲战士的长/枪锁住了喉咙。
“啪!”
那小士兵对着指着他喉咙,依然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的袁氏部曲战士,忽然就被一股即将被杀的强烈恐惧感主宰了。
他的身体直接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