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陶府的人赶出门的。
阿秀深深吸了一口寒气。
这天太冷了,她大清早就被卫娘子赶了出来,她得赶紧进这陶府暖和暖和。
是死是活,来个痛快吧!
就在阿秀鼓足勇气,视死如归般跨步上前准备敲响陶府的大门时,只听见背后“咚”的一声巨响。
阿秀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少年直直倒在陶府大门前的台阶上。
她左右看看,此刻街上空空荡荡,竟是第三个人也无。
有句话说的好,这她不找事,事来找她,今儿真是没看黄历就出了门。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查看。
只见这躺在地上的少年,估摸着才十一、二岁。
他面目清瘦,肤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目紧闭,眉头深锁。
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
虽看着就知道是浆洗过许多遍,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可这布料却是绸缎,边上还滚了一道金线。
再探探鼻息,嗯,还有气儿。
阿秀放心了。
她估摸着这不是个碰瓷的,这左右又实在没人,只能自己多搭把手了。
她决定将少年带回茶寮。
反正茶寮离陶府就隔了几个转角,大不了她今天再来一趟。
于是,还等着阿秀早去早回好回来干活的卫娘子,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阿秀拖回一个眼熟的少年进了茶寮。
卫娘子眼睛闪了闪,对着茶寮一个角落打了个暗号手势。
一个褐色人影便悄无声息地往刺史府方向飞奔去。
陈兴是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给疼醒的。
他只觉腹内一股刀搅般的剧痛从胃一直冲到喉咙口,他忍不住趴在案席上“哇哇”直干呕。
“刷”拉门被阿秀打开。
她眼见这少年居然很快苏醒了,赶紧上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兴艰难地摇摇头,干裂的唇角断断续续说:“水……”
阿秀立刻将手中的水碗递了过去。
陈兴三两口就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阿秀见此,又去厨房拎了水壶给他续上。
等陈兴喝够了水,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阿秀身上。
见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女,还以为是哪家的婢女,便开口吩咐:“带我去向你家郎君致谢。”
阿秀噗嗤一下笑出声。
“哎呀,你知道卫家茶寮吗?我是茶寮的伙计,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陈兴脸上一红。
他本是个清俊的少年郎,只不过因着家道中落,家中父辈皆无,只留一个寡母相依为命。
他也知道刚才那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只是他并非故意喝令阿秀,纯粹是以前的习惯使然。
想起从前,陈兴眼神暗了暗。
吴郡陈家的辉煌已成过去,他已经是家族中硕果仅存的独子。
“得罪了。”
陈兴双手作揖,郑重向阿秀道歉。
阿秀连忙摆手。
这少年在她眼里恐怕就是个初中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才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呢。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