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令·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她往后缩了缩,见他不肯松手,不由道:“你做什么?”
夏倾衡不回她,静静瞧了她一回。见她只套一件单薄的鹅黄上襦,下系银灰罗裙,上襦连着下裙绣出一只完整的孔雀。他道:“如今渐入秋了,还穿得这样单薄,外头总该套件褙子才是。”
宋笙妤缩不回手,便只顿在那里,闻言道:“我并不觉着冷。”
“待你冷了,便是风寒入体,哪里来得及?”他转头吩咐宫人:“将我前日新得的披风拿来。”
宫人应声去了,不过是便捧着披风回来。却是一件雪色的软缎披风,上绣品月色祥云纹,瞧着格外清淡素雅。夏倾衡起身,抖开披风盖在她身上。宋笙妤低头去看,只见他细白手指在自个儿颈前穿梭,不多时便系出个精巧的吉祥结来。
宋笙妤心头微动,待他坐回位上,便轻声道:“这结不好。”
夏倾衡含笑问:“吉祥如意,怎么不好?”
“吉祥结有什么好的,同心结如蝴蝶双翼,瞧着才轻|盈灵巧。”她似意有所指,言至此处,抬头瞧他,竟是目光灼灼,几欲将他心房堪破。
她话中的意思,他如何不知。只是眼下处境如此,唯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罢了。他只作不解,低头吃茶,待吃过了,才叹道:“我不会同心结,只会吉祥结。”
终究能赠她的唯有吉祥如意,难给同心同意。
宋笙妤慢慢将手中荷包握紧了,里头不知装着什么,竟是一枚四方的物件,硬生生将她手心硌得疼痛。她自小认得他,晓得他温和表象里头藏着执拗不屈。他不肯说的话,旁人再逼着,也是不肯说出口的。她只当他们彼此情意相许了,却未想过,过了及笄,他仍模棱两可。竟叫她不知从何下手,便是有决心,也不知力往哪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