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次谈的这个呢,打算谈多久,怎么认识的?”
“真不太清楚。”
“改天我得去见见……”
说话间,柏诗琳的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她低头从包里将手机翻出来,看到手机短信上韩彻给她转账的银行提示短信时,瞬间气炸,捏着手机狠狠的跺了跺脚,“韩彻,我去你的毛线团子!去死吧!”
说完又觉得最后一句狠了点,忙的又呸了一声,心里还是气不过,面色都涨得通红。
韩彻给她划的这条界限,简直比葱花拌豆腐都清楚!
韩彻出差的第二天,孙佳男调了班外加请了一天假回老家。她现在极少回h市,上次回来也是身份证掉回来□□的时候,早上回来,晚上走,期间呆的时间不过数小时,其实那次连着周末,她明明可以多呆两天,但她一刻也没有多留。
都说落叶归根,但孙佳男自始至终都厌恶这个地方。
从车站坐车穿过市中心,再绕线到城北旧城区的中医院,这些年城市扩张发展,中医院已经另迁新址,绝大部分的科室已经搬走,旧城区的这个旧总部,显得人少又落寞。
这里离她所谓的家很近,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从它大门前经过,斑驳的旧影袭来,迎面而来的都是一股带着不愿回望的陈年旧谷子的霉潮味儿。
她在医院门口打了个电话,不过短短数秒,期间她只问了一句“在哪”,外加一个“嗯”字,就挂了电话。
这样的把戏她已经遇到过几回,不是每次都上当,但这次,她鬼斧神差的选择回来,看来这一次姜淑芬演得很是逼真,将医院都利用上的,这是第一次。
医院一楼的走廊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湿与消毒水的气味,白色的墙壁已经发黄,沿上的楼梯也显得陈旧不已。
三楼的主医师办公室,她以姜淑芬家属的身份进去,坐在木凳子上等着医生调取病历的间隙,她莫名的攥紧了自己小包的带子。
胃癌。
这个词遥远又陌生,如今安放在姜淑芬的身上,她突然有种从身体深处迸出的颤栗感,她本该无情无绪,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好一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走了几步之后,伸手撑着墙壁,将背靠上去,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早该对她没有任何的情感,就算有,也应该是憎恨多一些,可是当一直强势的对方忽然变成一个弱者身份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存多了一分的怜悯。
即使目前这份怜悯少得可怜。
人已经住进病房,孙佳男站在病房门口,很久都推不开那扇门,最终还是查房的护士开的,她跟着进去,略显拥挤的四个人,她一眼扫过去,姜淑芬在最后一个床位,对方明显也看到她了,眼前一亮,原本靠着床的背立起。
孙佳男艰难的抬脚朝她走去,却在离她病床两步远的地方顿住。
眼前的人跟以往相比,简直瘦脱了形,像变了个人似的,此时她眼里装着些平和,语气也没了以往的跋扈。
“你来了啊。”
孙佳男倒吸了口凉气,这要是放以前,姜淑芬肯定说的是,“孙佳男,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怎么没死外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