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着眼睛,孟耳见人催促,心里自是不如意,想着自己也是大着胆子求了王爷才让他顺道带着来了骁骑营。于是有些负气地嘟嚷。
“怎么了,就这么想我走?”
瞧她满脸不悦,薛煜也不是滋味,当即马上张口否认。
“哪有的事,我巴不得你就在这儿不走了。”
听他直言不讳,毕竟也是女儿家,孟耳经不住有些不自在。默默地偏过头去。
“想得美,你肯王爷还不让了。”
说时迟那时快,薛煜闻言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没过多时就见前方不远处奔过来一名男子,孟耳抬眼一看,是赵南来了,她不敢磨蹭,直接从椅子前站了起来。
想不到他来得那么快,待到赵南走近,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们二人。口里一贯的语气,跟他那冷冰冰的主子如出一辙。
“还聊了铁耳朵,王爷要回府了。”
睁大眼睛望着赵南。那人也是二话不说上前提了她的衣服领子,孟耳躲不过。回头冲着薛煜慌忙道别。见薛煜意犹未尽地瞧着她。口里不住道。
“薛大哥,时间有限不和你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聊,若是你有什么急事,托人来王府传个话。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赵南拽着人,耳朵里响起孟耳的话语。禁不住面上一晒,心想这丫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还下次,这次一见,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咯。
“好,孟丫头,照顾好自己。薛大哥记着,不会忘。”
话没说完,再看不见人的模样。赵南拎人那是相当的顺手。不足多时便能把人带出探峦阁。再说赵南是跟萧忌身边干事的。孟耳一个小姑娘,带她走对于赵南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就这样,短短的一次交谈让孟耳费了好大番劲,想着之前不是托人到处找,就是王爷跟前冒死请求。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许是她从小大到就重情义。别人的托付她不敢忘。绕是再不该,也要硬着头皮去做。
从探峦阁出来见马车早已立在那儿多时,孟耳不敢挨时间,翻身爬了上去。瞧萧忌正襟危坐,面色沉稳。连忙朝人行了一礼,随后也没太讲话。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安安分分替主子斟茶倒水。
从骁骑营回来,萧忌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找了个宽广的山头。兀自驾马打猎去。
那是萧忌私底下的习惯,赵南跟着他,当然了解他的生活习性。有事没事喜欢找个山头狩猎。猎回来的东西尽数带回王府,他没什么目的,就是爱活动筋骨。近来大营里的士兵惧他,斗起来也是处处缩手。萧忌涂不了痛快,干脆自己出来骑射狩猎。
到了那里,孟耳自是懵得不行。自打跟了这性格猎奇的主子,心思都不往常的路子走。堂堂一个王爷,又是往山贼寨子里醉酒,又是私底下出来打猎物。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个樵夫。怎么尽往深山老林里窜。
闲来无事,又不会骑马,孟耳只能出了马车,找了个大石头坐着等那主子。因为只有一匹马,赵南也没了去处,见萧忌骑上马后就没了踪影。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就收手归来。索性一跟头栽在马车前。浑浑噩噩又歇了去。
孟耳百无聊奈,手中捻着狗尾巴草,拿到脸庞挠了挠,睁眼望天。默默等起了主子。
倒是萧忌,一腔子热血尽往猎物去,山林里绕了一圈回来,也不说话,抽出身下的野兔飞禽丢到孟耳面前。想来就这么一炷香时间已经猎了不少,孟耳见状,跑过去拿了大袋子过来套,口里乐融融地夸道。
“王爷好本事,这么快就猎了这么多。”
一边说一边还手舞足蹈的比划。萧忌盯着她没有出声。孟耳把一堆猎物往袋子里放。临到头还拖到了旁边的马车前,可费了她好大一番劲。
到了山林里就不比在王府。孟耳本就是撒欢的行家。现在见萧忌不吭声,更加唬了胆。几个动作溜到萧忌马下。眨巴着敞亮的眼睛又开了口。
“奴婢先才听到水流声,里面是有河塘么,王爷就只管打猎,不捉点鱼回去换换口味?孟耳最会做鱼头豆腐汤了,王府里的菜吃腻了晚上给您换换。让孟耳去帮您捉几条鱼,那个我最拿手。”
说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萧忌坐在马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管这丫头是否失了规矩。只觉到了这种地方,王府里的门道都不值得一提。
无奈孟耳讲完,再拿眼去瞧马。分明只有一匹,她怎么着才能去那河边。兀自犯了难。见萧忌勒紧缰绳打了几个来回。绕着底下的丫头转了转。孟耳脑子里开小差,却猛地被萧忌伸手提到了马鞍上。
迎面朝下,就跟拎猎物一样。孟耳在马上匍匐着。撅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被萧忌驾着走。整个人苦得不行,心想这王爷也忒怪了些。把自己撂在跟前算怎么回事,就不能让她好好坐着么。
当然,她一个奴婢,能跟主子同乘一匹马已经是她的荣幸。哪还有自在的理,顾不得那么多,孟耳觉得还是去河边抓鱼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