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刺客,落了一院的残局,他自然没什么义务守着人处理那些。伤不得人的废物,他也没把人放在眼里。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坏只坏扰了他的兴致,想到这里,只沉了脸色,转身回房打算直接就寝。
这就可怜了那先才替他挡箭的小丫鬟,只不过就是鬼使神差,她就在萧忌的旁边伺候斟酒,那箭刺过来她总不能跑得比主子还快。只能硬着头皮挡了上去。
只可惜那箭不是一般玩意儿。箭尖上全是倒刺,光拔/出来那痛感就要了她的命。孟耳闭着眼睛,心想着这不浑浑噩噩刚刚打算开始新生,怎么着就那么时运不济,醒来第一幕就糊里糊涂给那上辈子杀她小命的魔鬼挡了一箭。
说好的这辈子重生一定远离他,见着他就躲到三尺以外,再不可像上一世那样,午夜熬不过在园子里剪花枝,恰巧遇见那萧忌的手下在劝诫他弑君谋反,一个颤抖不小心栽倒在地,被那王爷勒令拖出去灭了口。
但愿只是有惊无险,管你怎么遭先把面前这关扛过再说。嘶,这箭拔得真疼,大夫也是个下得了狠手的黑心肠,怎得那么不懂怜香惜玉。她一个十六的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说拔就拔,哎哟,孟耳叫唤着,紧紧闭着眼睛,望着从前老是大声训示她的李管事冷眼坐到一边。口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拔吧,拔了兴许还有小命活着,这丫头是个好孩子,替王爷挡了一箭。回头活下来,重重有赏”
绕是这么讲,大夫早架起了势,箭已经开始在他肉里动作起来。孟耳咬着下唇,纤细的十指拽着身下被单,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划落。心跳到嗓子眼,口里断断续续地说道。
“疼……好疼,救命。”
李管事见不得人咋咋呼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想不就一柄箭嘛,能怎的。遂嘴里经不住冷嘲。
“救命?不就正在救你命,忍着点儿,大半夜别这么没眼色,惊了王爷谁都救不了你。”
孟耳听他说着,心想上一世那主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阴险小人,这辈子可不能再贸然把人惹怒,只能当心点谨慎些,才又活回小命,不能这么快又去黄泉路走上一遭吧。
“是,管事。可……奴婢真的……疼。”
话闭李显贵啜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幽幽走到她的床边,瞧大夫卖力打算把那扎得极深的物件往外拔,那床榻上的小丫头就跟个小鸡崽一样,任人摆布,看上去甚是可怜,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大夫,有麻醉散吗,给她捂下,别真把人疼死了。”
大夫听罢调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管事的都发话了。还是别苦着这小丫头。吩咐帮手拿来麻醉散。见那榻上之人苍白着一张小脸,口里冷言冷语道。
“闭眼吧,管事仁慈,这药一捂你就睡过去了。”
孟耳听着,以为这就能够解脱了,躺在床上一个劲地佯装点头。谁知那带着麻药的巾帕一捂上来,半响过去她都没有半分睡意,只那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动不动半点也没有闭下去的意思。
“怎么了大夫,她怎的不闭眼?”
大夫自然是经验丰富,一看那丫头的样子当下立马有了定论。心里肯定,这人指定就是万种人里挑一的特例,对这麻醉散显然有抗药性。麻醉药对她丝毫不见起色。
“哎哟,这姑娘奇了,身体抗药,麻醉对她不抵用啊。”
听到这里,本以为可以就此释然的孟耳再次瞪大了眼睛。心想什么意思,活了十六年,头一回发现自己抗麻药。是才重生了一次,适应不过来的鬼道理吗。
“什么,那怎么办?”
大夫把她口里捂着的巾帕撤了去,唉声叹气地看了看了看陷在肉里的利剑。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道。
“没法子,只能硬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