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原还疑惑唐亦姝怎的认识贺希行,听到这话便也解了疑惑:原来是王爷告诉王妃的,那便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贺希行先与唐亦姝行了个,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他灰扑扑的面上总算是干净了些,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其实,本来我便是要去王府拜见王爷与王妃的——正好路上遇见王府仪仗,这便赶了个巧,撞上来了!”
“原来如此,”唐亦姝沉吟片刻,便又问了一声,“先生应是从江州来?”
既然萧芳长与贺希行私下有所往来,那么萧芳长与唐亦姝大婚之时,贺希行于情于理也该赶来贺个喜才对,怎的隔了七八日方才这般满面风尘的赶上京——除非是他当时出了意外,实在抽不出空,赶不过来。而前段时间,最大的意外恐怕便是江州的灾事——萧芳长这几日不也正在忙这事,记得唐亦姝三朝回门的时候,萧芳长就是拿江州水灾和疫情的事情做借口让唐亦姝一人回去了。
贺希行闻言一顿,抬眼深深的看了眼唐亦姝,点头道:“王妃果真聪慧,一点就通。”
唐亦姝含蓄一笑,抬手做了个手势,道:“先生一路辛苦,车上说话吧。”大齐民风还算开放,贺希行又是萧芳长认识的人,且有荷风在边上伺候,两人在车上说会儿话应是没有问题的。
贺希行也不扭捏,微微颔首谢了唐亦姝,然后便手上的旗子和行医箱递给荷风接着,口上道:“这可是我养家糊口的物件,留神些。”临上车时,他往车厢里瞟了一眼,自嘲道:“我这一身泥灰的,倒是怕弄脏了毯子。”话虽如此,他也不客气,直接便坐了下来。
唐亦姝颇是喜欢他这言行无忌的气派,语声也轻松了不少:“还不曾问呢,贺先生这是何时改的行?”说着,她便看了看那“铁口神算”的旗子。
贺希行哈哈一笑,嘴里道:“王妃不知道,这算命可比行医救人容易多了——算完了一摊就拿银子走人什么也不必管,可若是行医救人那可真是要救人救到底,若是救不成人,还得被人家一家子追着打着跑呢........”
唐亦姝听他言辞颇是有趣,便又问道:“先生会算命?”
贺希行摆摆手:“略通,略通......不过就讲个眼尖、心细。”他一顿,抬眼看了唐亦姝一眼,意味深长,“这两点,王妃倒是有些天赋。”
唐亦姝听得颇为得趣,抿唇一笑,“既如此,先生可要收徒?”
贺希行不由大惊,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这可不行,我师门收徒可是有规矩的,王妃您不合要求。”
“什么规矩?”唐亦姝倒也不气只是有些好奇,“难不成是传男不传女?”
“这倒没有,只是您这长相略有些不合规矩。”贺希行含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