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唐代大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就是一篇极好的骈文,唐初四杰王勃作《滕王阁序》是即席而作,其才思敏捷也让大多数考生望其项背。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篇佳作骈文就成为了科举骈文的模板典范。
不过借鉴地方不可过三处,不外乎格式、隔段、对仗,文辞是万万不能触碰,否则就有了抄袭之意,同样会被考官判处零分。
其实在众多题目当中,骈文才是最难写的那个。
沈长安每一场都是第一个出来,往往是下午未时就答完题目轻轻松松走出考场。
沈大娘每场都陪考等他,见他总是第一个交卷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写得太快,没答完整。
不过,第一次放案,沈长安的坐号在五十名以内,第二次在三十名以内……她才稍稍安心一点儿。
总之,考试竞争一场比一场激烈。
沈长安一路披荆斩棘,直到败在最后一场。
那是末场考完,沈长安一反常态。
他最后一个出来。
沈大娘在风里站了一天,见儿子最后一个出考场,奔赴过去,以为他在考场出了什么意外,见他并无受伤,才稍稍放心,连忙问,考得如何?
沈长安抿唇摇摇头,未可知,许是不太好。
当下不久,监考官同县令将五场考试答卷全数拆开弥封,用姓名发案,此乃长案。
取第一名者,曰县案首。
沈大娘听儿子这么说,心下疑惑,难道县案首不是儿子的了?
要知道,成为县案首就不用再参加接下来的府考、院考,可以直接进学,成为秀才。以儿子的才智和参考人员来推算,今年县案首大抵就是儿子无疑。
可怎么……难道是今年题目偏难?
沈长安摇摇头,皱起眉头不说话。
沈大娘虽然心里很着急,却也不逼迫他。儿子没考好,他自己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当不了县案首,县前十也可以,一路考到院士,儿子照样可以赶在明年考上秀才,成为最优秀的生员。
沈大娘这样想。
众考生聚过来,县令公布县案首,再依次公布县前十。
可奇怪的是十个名字中,没有沈长安。
沈大娘的心开始打鼓,她低头看了看淡静的沈长安,欲言又止。不得不握紧了手掌,踮起脚,竖起长长的耳朵聚精会神听县令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出来。
公布完县前十后,县令每多念一个考生名字,周围某一处就一阵唏嘘。
哎呀,是我,是我——
是我家孩子——
沈大娘眉头越来越皱,后面的名额越来越少,可就是没听到[沈锡]这两个字。沈大娘几乎屏住呼吸,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直到县令合上放案册,对广大考生和陪考者拱手。
“中者可喜,落者不懈,各位,今年县试中选名额已公布完毕,请中选者在三月下旬报名参加府试,未中选者再接再厉。”
“哎呦——”
一阵哎呦翻天的哄闹。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家举生孩子又没中,他已经是第二年考县试了。”某大娘哭道。
“举生有小凡惨么?小凡连考五年啦这次还没中,马上就到弱冠成年,连同童生都不是,他呀,才不是读书的料,趁早随他老爹上山砍柴去。”
聚集的人群不肯散去,考好的和考好的在一块商议四月府试之事。没考好的和没考好的商议明年再考……
只有沈大娘,仿佛在另外一个空间,还没有回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