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消息,不过老四已经带着几个兄弟拿着言小姐的画作去认人了。”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们口中常挂的小娘们小姑娘就成了礼礼貌貌,恭恭敬敬的言小姐。
“加快速度,今天就把那人找出来,明天我要知道唐铭心的下落。”
“是!”
女儿好端端的去了,结果魂不守舍的回来,言太太爱女心切,对那一群罪魁祸首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待人进了屋门,她摸着言婳的手,这才觉冰凉刺骨,看那眼睛也一点神儿都没有,就像失了魂似的,她吓一大跳,一叠声的吩咐人去请大夫。
“婳婳,妈妈的好女儿,你可别吓妈妈啊,你醒醒啊……看看妈妈……婳婳,我可怜的女儿,你从小到大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军情处是你这样的好姑娘能去的地方吗……”言太太说着说着一时忆起言父惨死,留下她们母女孤苦伶仃,遭人欺凌,再忍不住,呜咽出声。
哭着哭着,就觉得不对,一双手伸过来,动作轻柔的替她擦着眼泪。
“妈妈,我没事。”言婳见她止了哭声,方轻声道。
“怎么会没事呢,肯定吓坏了吧,婳婳不怕,妈妈已经给你请大夫了,咱们喝了药好好睡一觉。”言太太眉眼温柔,轻哄道,“对了,你饿不饿,我让她们熬了红枣银耳羹,喝一碗?”
“嗯。”言婳依恋的搂着言太太的腰身,小奶狗似的蹭了蹭,又蹭了蹭,言太太被她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只点点她的头,“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言婳温顺的垂着眸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现了一人血淋淋的身体。
半夜,言婳再次被噩梦惊醒,心脏“砰砰”的跳,索性坐起身,半拥着被子,眼神放空,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她被带到审讯屋之前,那人还带着她绕远路经过牢房走了一遭。
那刑犯身上全是血,碎发结成一绺一绺的遮住了半张脸,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胸膛上满是鞭痕,被烙铁一烫,顿时一股皮肉焦糊的香气,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言婳现在想想,还是毛骨悚然。
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若她当时就被打垮,岂不正如了那人的意,她是言府的小姐,不能给爸爸丢人。
可是夜深人静,那些画面便控制不住的从脑子里钻出来,铺天盖地的血色,她有些害怕的裹紧了被子,半响,才又慢慢躺了下去,却是睡睡醒醒,噩梦连连,索性睁着眼睛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