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族人不再劝,无奈地说,“一回生二回熟,只能祝你一路平安吧。”
邱采只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场上有两支队伍已经开始角逐,奔跑的马匹扬起飞尘。
赛场之上,姜泓坐在他那匹养得膘肥体壮的马上,瘦长的身子下弯成惊险的弧度,几乎半挂在马上。高台突然响起一阵喝彩声,那声音带着少年的涩哑,只有随性妄为的人才会在这种场合毫不避讳地大喊大叫。姜容不由得抬起头看过去。
看到了就心想:怪不得都说今年的马球比赛办得较往年来说更为盛大,来得人也更多。场地不仅选在东南城郊这一大片空地上,视野尽头更有许多佩刀的护卫一刻不离地看守着四周。
赛场正中对着的位置就是一处高台。上面坐在大臣和侯爵,邵允梁和小皇帝刘倨站在一起,刘倨的个子只及他前胸。即使穿得多也显得很瘦。
姜容见过的刘倨这样年纪的男孩子,都穿得很单薄,一入春就只着夹衣和单袍,好像永远也不知道冷似的。他却穿了一层又一层,最外面的披风后绣着大片金纹,蔓延在墨色的底子上,在高台的风中荡起边角。
都传刘倨体弱,不过除了格外痩些,他看着并不像久病的人,反倒精神奕奕。
此刻大半边身子都快要从高台的围栏上伸出去,脸上的神态激动极了。
而谢宓看的是高台上邵允梁高大的身影,越凑越近问姜容:“你二哥……和陈玉的事是真的吗?”
“啊?”姜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这谢宓还真是语出惊人。谢陈两家心照不宣,但终究没摆到明面上来说。
谢潮重重地咳了一声,手掌半盖着嘴,小声说:“谢宓,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姜容没问,谢宓倒是给自己解释了一番:“我对你二哥可没心思,只是看不上陈玉而已。”她从不掩饰自己对陈玉的嫌恶,就算和陈玉面对面也总给她没脸,陈玉不讲理,看到谢宓也知道收敛一些。
虽然背地里常骂谢宓疯狗。
陈玉当年骑马踩折了余绶竹的腿,余绶竹姐姐余绶兰是陈玉父亲的妾侍,硬是被半胁迫着息事宁人。
谢宓对余绶竹有情,恨透了仗势欺人的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