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湮眨着眼睛看着她，三月桃花尽在他的眼眸中。他懵懂地道，“不会的……没有人敢欺负我……只要你不欺负我…”

她垂首低笑，给他撩起散落的发，掠到了耳际，“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我倒是常常被人欺负，爹不疼娘不在的。”凤白笙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偏又是这么一个身份，如履薄冰，我才是被欺负的呢。”

宋湮的发已经拭干了。凤白笙让他躺着，听见他很坚定地道，“我会帮助你的……真的……我会让自己强大……也会让你强大……”

凤白笙听着，心中还是暖暖的。她觉得有些闷热，起身想要开窗，宋湮却抓着她的手腕，嘤咛道，“你别走啊……”

她解释道，“我只是去开窗而已，没有走。”

他却不做理会，只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委屈，“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啧啧，醉酒了的宋湮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凤白笙觉得新奇好玩，笑嘻嘻地看着他，半哄半劝道，“好好好，不去便是了。”

“我想睡觉了。”他小声地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投下了一片浅淡的阴影，他保持着抓凤白笙的手的姿势，“你别走。”

“行行行。”凤白笙感叹道，“还好云泽闷头就睡，照影狂吐不止，不像你这样黏人。要不然啊，两个凤白笙都没有用呢。”

宋湮闭着眼，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抓着被子。过了一会儿，凤白笙便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

凤白笙有些愣怔地看着睡着了的宋湮，发了一会儿呆，才缓缓地起身离开了。

她回房之后便让南辰、北辰出来，沉了眉目道，“你派人看看照影，看他是不是要闹什么幺蛾子。”又吩咐北辰，“去查一下照影的来历，和观察使的关系。”她负手而立，“本公主就想知道，照影是观察使献媚的东西的，还是他别有用心安排在本公主身边的棋子？”

她睡了一觉，次日清晨是被惊醒的，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宋湮那般模样，该不会是……把她当他娘了吧？

凤白笙越想越深以为然，越深以为然会惊恐，一下子便没有了睡意，“腾”地起身，准备去找宋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