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眼睫毛纤长，面色红润，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手。凤白笙看着，心中更是柔软。

这样卸甲的宋湮，很好很乖。

正想着的时候，千灯进来送醒酒汤了。千灯原本是要喂宋湮喝的，然而宋湮却闭着嘴不肯喝。他看着凤白笙，眼眶红红的，控诉一般道，“你说你喂我的，你又骗我。”

凤白笙无奈，想起自己好像是这么说了，只好点头道，“好。”千灯大惊，正想劝凤白笙两句，然而她已经端起了千灯手中的汤碗，舀起了一勺，试了一下温度，送入了宋湮的口中。

他这次倒是配合，乖乖地张了嘴，一口喝下去。

千灯目瞪口呆，看着这样的宋湮，对凤白笙道，“公主……这个真的是宋公子吗……奴婢瞧着不像啊……”

凤白笙耸肩，“本公主也觉得不像。”

千灯似乎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公主，我听说有一种□□，戴上的人可以仿造他人的容颜。您说，这人是不是假扮的？”

凤白笙：“……”

等宋湮喝完了醒酒汤，凤白笙又让人拿干帕子过来给宋湮擦法。宋湮还是安安静静地，只凝视着凤白笙，低声问她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回去？”凤白笙愕然，“回哪里？”

她想，他不会是想回金陵去了吧？

“边塘啊……”他歪着脑袋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希冀，“我想去看看边塘的月亮了。”

凤白笙依稀记得宋湮在边塘住过一段时间，也记得他想念边塘的星月。她叹息了一声，想着反正挖墓也不关她的事情，一大堆的人会负责，自己去哪儿都无碍，便豪气地道，“等休息个一两天，我们就去边塘。”

“嗯……”他醉眼迷离，任由头发被擦拭着，活脱脱像个孩子。

凤白笙看着，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以后别再喝酒了……你醉成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人欺负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