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女的日子,竟然过得比她这嫡姐要好多了。宫里的人只知凤曾忆,而不知凤白笙。
思及此,凤白笙冷笑了起来,“他们想让我去这沧州,我也好图一个清净。只是,若是有别的什么意思,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么晚了,居然叫我们进宫,也不知父皇打的是什么主意?沧州的事情他应该会考虑一下,只怕是有别的事情了。”
说话着的时候,轿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中宫。凤白笙和凤佩於下轿的时候,便看见了拢着袖子、穿着藕荷色衣裳配同下袄裙的凤曾忆。
她轻捻着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愁容,偏偏生了一张少女面容,哪怕是哀愁,也是明媚少女的少女风姿。
只是她这般作态,在凤白笙面前晃荡着,让凤白笙打心底里起不了好感。她还没有说话,凤曾忆已经开口道,“这么晚了,还让长姐和二姐进宫,真是劳烦了。”
凤白笙不置可否,“父皇呢?找我和佩於进宫有什么事情吗?”
凤佩於淡淡看着这凤曾忆,“怎么不见父皇?”
“今儿母妃的身子不利索,父皇请了太医来,服了药都无济于事。”凤曾忆含笑看着他们,在前面引路,“姐姐们不知道,父皇可是急坏了,连护国寺的高僧弘法大师都请来了呢。大师拿了经文,说要诚心地念诵两千遍。”她说着,便引着人往那庆云宫而去。
凤白笙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凤曾忆终于奔入了主题,“大师说,这经文要有身份地位、和母妃亲近的人念诵,才是有效果的。父皇亲自读了两遍,实在累了,方才回养心殿休息去了。曾忆实在没有办法一个人念完两千遍,宫里的妃嫔都叫上了也无济于事。父皇体谅,这才把两位姐姐给叫来。”
这话刚说完,两人便入了临贵妃的寝殿中。她平卧在床上,锦衣华服,珠光宝气。下面跪着许多嫔妃,按照品级跪好,其中便有凤佩於的母亲端妃。
临贵妃看见了凤白笙和凤佩於两个人,轻声道,“劳烦两位公主前来了。本来本宫和陛下说了,不必叫公主来,无端让公主受了罪。只是,陛下怜惜本宫,本宫怎么劝也是无法。其实陛下是顾着本宫肚子里这孩子,大师今天说,脉象敦厚,吉星高照,估计是男胎。唉,真是有劳公主了。”
凤白笙看着她好端端地躺着,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的虚弱不适。不过是一个贵妃,又不是国母,做什么让所有嫔妃跪着给她诵经,连她这在宫外待着的嫡长公主都被叫进来给她诵经。
说白了,临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室,这孩子都没有落地呢,便拽成这副模样,果然是这些年盛宠不衰,养了她有恃无恐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