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里人,一年半载都存不上十两银子,平时铜板都花不够,哪有那个余钱去换银票。
因此,李春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银票,并且是如此大面额的银票,顿时又惊又疑。
她把银票数了数,二十两的一张,五十两的四张,加起来就是二百二十两。她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见如此多的银钱,顿时惊呆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滴个乖乖……这么多银票……我不是做梦吧?这是哪来的?”
“以前攒的。”赵朷轻描淡写的说着,又找了个装铜板的钱袋给她:“以后你当家,这些都归你管。”
“不要,这么多钱,我怕看不住弄丢了。”李春花摇摇头,把匣子钱袋都推给他,“还是你收着好。”
赵朷笑道:“我一个大男人管钱像话吗?从前没把钱给你,是怕你猜忌我如何得来的银钱,我不想过多解释。如今我们经历了生死,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
李春花听的心里温暖,想了想,说:“我不问你这银钱是如何攒来的。我只问你,你既然有钱,为何不帮二哥还债?这里是不是有五十两银钱,要给苏秀秀顶包的?”
赵朷点点头,也不瞒她,“我二哥二嫂有勇无谋,这些年没少做亏本生意,却不吸取教训,依旧拿银钱打水漂。我今日给他们还了债,他们明日又会上门来要。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给,让他们收殓点。再者,钱财不外露。咱们村里有钱的人家不多,我有这么多银钱,被别人知晓了,难免会被人嫉妒算计。我不想因为钱和村里人,心生罅隙。至于替苏秀秀顶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还恩情。你若不愿意,我便另想办法找银钱顶。”
他又把苏秀秀临走前,说对不住她的话说了遍。
李春花听完,心里已经原谅了苏秀秀,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其实苏秀秀也是可怜之人,她幼年丧母,她爹娶了个后娘进门生了个女儿。没隔两年她爹又没了,她后娘嫌她说拖油瓶,妨碍她再嫁,便各种刻薄虐待她。
那时候的苏秀秀不过十来岁,天天穿着脏兮兮的衣裳,瘦的皮包骨似的,每到饭点就在别人门前晃荡。村里人见她可怜,都会给她一口饭吃。
那时候的小春花,虽然胃口大,但只要看见苏秀秀,都会挪一份自己的口粮给她吃。那时候的苏秀秀还说,长大了会报答她。
没想到,两人长大后,一个出落的如云如霞,一个平平无奇,如水如泥。两人也渐行渐远,再无交集。直到现在,因为赵朷,落到这步田地。
春花如此善良,赵朷心生感动。他无言的把她抱进怀里,暗下誓言,今生绝不负她。跟她商量着,他去王家把所有烦心事儿处理了,再回来和她一起收拾屋子。
待用过朝食,赵朷走后。李春花根本坐不住,开始在屋里,里里外外的收拾起来。
她和赵朷走的这几天,屋里四处都积了灰,五只小鸡饿的个半死。她先把小鸡喂了,然后拿抹布把家里的积灰擦了遍,又把需要洗的褥子衣裳拆了,放进木盆里去溪边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