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回家,然后再接受她的安排去相亲?
门儿都没有。
顾希在哪儿来着?
非洲。
太惨了,不去。
他决定了,马上买票,明天就去个落地签的小海岛,消失两个月。
他就看相亲那姑娘怎么等。
他把手机锁屏,偏头看南墙,发现她还在聊微信,但不像刚刚,现在脸上带着些无奈。
因为聊天对象从陈惊蛰,变成了顾蔷薇。
顾蔷薇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对方家长我们都认识,那男人还是你表哥朋友,你就明天晚上去见一见就成。”
南墙很无奈:“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想结婚,况且我才22岁。”
顾蔷薇:“22岁怎么了?我22岁都生了你了!”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句话。
南墙实在想不通,按理说,她妈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思想应该很开明才对,怎么老逼着她相亲?
她爸也是大学教授,思想就比她妈开明很多,从不逼她。
可每次她一拿她爸说事儿,她妈就回一句:“你爸懂个屁,他就是自私,恨不得你一辈子不嫁呢!”
南墙总是无言以对。
南墙回一句:“反正我不去。”
顾蔷薇开始装可怜:“好吧,不去就不去吧,妈也不想逼你,反正也就是爽个约而已,妈丢得起这个人。”
南墙:“……我去。”
她最了解顾蔷薇,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她是很要面子的,南墙不想为难她。
反正就见个人吃顿饭,对她来说,还凑合能忍受。
顾蔷薇显然很高兴,不停给她介绍那个男人有多么多么好。
什么长得很帅,能力强,家里条件好,父母和他们都互相认识,那个男人也不错,就是有点老,29了,但是看着挺年轻,而且年纪大会疼人。
顾蔷薇说了好多,南墙就回了一个字:“嗯。”
又觉得自己太冷漠了,于是补充一句:“我会去的,早点睡吧妈,晚安。”
顾蔷薇懂得进退,于是没有再多说,和她道了晚安。
南墙心情总归是受了点影响,她偏头问卜状:“介意我放首歌吗?我忘了带耳机。”
卜状笑着挑眉,“不介意。”
南墙便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开始放歌,是一首调子比较缓慢的英文歌。
女声温柔的哼唱着,映着满天繁星特别温柔。
南墙双腿屈膝,环抱着膝盖,下巴轻轻搁在上面,很安静。
在卜状眼里,她是寂静夜里,一株安静盛开着的蔷薇。
这样的夜空,这样的南墙,卜状忍不住偏头看痴了。
南墙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头问他:“你看我干嘛?”
“你不高兴?”卜状问。
“有一点,”南墙说,“我妈让我明天回去相亲。”
“不会吧!”卜状有点惊讶,“你才多大?”
“22。”
“这么年轻,我都29了,”卜状笑,“我妈也让我明天回去相亲,咱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对啊,盟友,都是可怜人。”南墙叹气。
“哎,你要实在不想去就别去呗,干嘛为难自己?我就不去,我明天就走,谁也找不着我。”
卜状真不想让她去,这姑娘他觉得挺有意思,很喜欢。
但是像他这么酷的人,是不会说出来的,特别是在他还不确定她对他有意思之前。
“羡慕你,我没有那份洒脱和勇气,我妈已经答应别人了,她是大学教授,最不喜欢不守诺言的人,我不想让她为难。”
“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其实他很想说她傻,又怕被她追着一顿乱打。
“嗨,那有什么,”南墙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对他眨眨眼,“反正我就去见一下,兴许碰到个帅哥呢?”
她眨眼的瞬间,卜状想到一眼万年。
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呢?
一颦一笑,都那么深得他意。
想到她说的帅哥,他开口时有些酸:“基本上不可能会有比我还帅的了。”
南墙没忍住笑出声,“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她笑的时候乌云退散,星光满天,卜状有些傻有些痴:“我说真的。”
“管你真的假的,反正我明天去见,不帅我就走人了。”南墙说。
“你还是个颜控?”
“怎么着也不能太差劲吧……”南墙皱皱眉,“好歹我也有很多人追,要不是当年……”
话到嘴边,她忽然闭口不言。
一道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有些模糊,却又仿佛十分清楚。
要不是当年,她太热情,也许就不会吓走他了。
“要不是当年什么?”卜状男人第六感忽然来了,直觉告诉他并不简单。
南墙笑了笑:“没什么。”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卜状男人第六感应验了。
她该不会内心还有个难以忘怀的明月光吧?
忽然酸酸的。
他这么优秀,可以软萌可以很酷,可以霸道可以很逗,哪个男人能比过他?
枫城绝没有了,根本找不出。
她眼光不好。
他这么想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看南墙,看得南墙都有些不自在。
“你到底在看什么……”南墙问。
“看你适不适合做老婆。”
南墙:“……神经病。”
“我说真的,反正咱俩都要各自相亲,不如你做我老婆吧,不亏。”卜状说。
南墙压根儿没当真,笑着问他:“那你爱我吗?”
卜状:“……不、不爱吧。”
今天第一次见,只有喜欢而已,风骚如他,也断然说不出口。
“那不就对了,结什么婚啊。”
“可你相亲不也是要结婚?”卜状不懂,“好歹我身家很贵,人又帅,嫁给我怎么样都不亏吧?”
“不是你这么算的,你都29了大叔,成熟一点好不好?”
卜状马上跳脚了:“老子哪里不成熟?老子都要熟透了!”
南墙:“……幼稚。”
“你才幼稚,谁让你叫我大叔?叫我哥!”
卜状又补充一句:“状状哥!”
南墙哈哈哈笑出声,“壮壮哥?”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点点头,“是挺壮的。”
卜状要被她气死,虽然小时候他因为身体不太好被强行取了卜壮,可是他识字以后就要求换成了卜状。
“是状元的状!”
南墙这回笑得身体都在抖,“那你考上状元了吗?”
“我在国外读的书。”卜状咬牙切齿地说。
“噢……”南墙点头,还是忍不住笑,“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卜状……不想说。
说了她肯定又要笑。
但是又犯贱,卜状特别想让她记住他的名字,于是忍不住告诉她:“卜状。”
果不其然,南墙这次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她抓着卜状的手臂稳住身形,“不壮?”
卜状继续咬牙切齿:“卜算子的卜。”
“噢,我理解错了,”南墙说,“但是……好好笑。”
“你不知道嘲笑别人名字很过分?”
“啊对不起,”南墙认真的道歉,“真没忍住,其实你名字还挺好的。”
卜状嗤笑一声,问她:“那你叫什么?”
“南墙。”
“什么?”
“东西南北的南,墙壁的墙。”
“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用这个墙?蔷薇的蔷不好?要不然女字旁的嫱也可以啊。”
南墙叹口气,“因为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土。”
卜状:“……”
可以说,真的很同病相怜了。
“哎,九点了!”南墙忽然说。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