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词界里,宰相沈高铭所作所咏的诗向来是一股清流。而在文学界里,宰相沈高铭所写的著作则更是自成一股儒雅之风。他虽才二十一二左右,可他门下弟子却成千上万,而在璟城之中,但凡是文人,无一不想拜入他门下,朝他学习。
而在江湖上,宰相沈高铭师从太极山,练的是一身太极武功。他打起人来,温润之中夹杂着狠劲,狠劲之中又有许些圆润。据说宰相沈高铭,若是想要伤人,光是用掌风,就能将此人的骨头给震碎,可若是他不想伤人,哪怕对方招招致命,他也依旧能够让对方和自己皆毫发无伤。
宰相沈高铭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温润公子,被江湖中人称为沈如玉,沈是取他的姓,而如玉则恰恰是取的温润如玉的后二字。
“不知太傅有何解释?”陈则达冷冷地看着太傅,咄咄逼人道:“太傅如此沉默,莫不是害怕露馅不成?”
“露馅?”太傅原本正想事,被陈则达给震回神来,他临危不惧,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道:“你不过乃区区一朝廷官员,竟敢如此质疑比你高几品的太傅,不知陈则达是想以下犯上,还是想……”太傅直视陈则达的双眼,他面无表情道:“我乃正一品的太傅,却被你这小小官员如此质问,被你这小小官员如此以下犯上,传了出去,恐怕会被天下人所耻笑,会被他国之人所鄙夷,认为我国朝廷腐朽不堪,连以下犯上都无人理会,都无人管制!”
太傅不断地朝陈则达逼近,他凌厉地看着陈则达,不苟言笑,道:“先皇驾崩,就已让朝廷不稳,天下大乱。如今宰相、将军、太子好不容易让这天下太平,若是因为你这小官以下犯上,导致外敌入侵,边疆造反,百姓受苦,损失大量国土,你可担当得起?!你所做之事,简直就是有失我国的脸面!”
陈则达冷汗直流,他想往后退,可是后面却是宰相沈高铭。他回头看向宰相沈高铭,可宰相沈高铭却只是微动弹了下右手,眼神变得微微冰冷。
陈则达瞬间像是想起什么,他镇定起来,一挥衣袖,盯着太傅,冷冷质疑道:“太傅可真是巧舌如簧。我陈则达正是为了天下人着想,此刻才冒着生命危险,斗胆质疑太傅!如果被传了出去,说我国的太傅都能被人冒充,我国的脸面何存?恐怕届时外敌不曾想入侵,都会入侵进来。”
可闻言,太傅的眼神却只是更加地冰冷,他看向陈则达,道:“如今先皇才驾崩,你就开始妖言惑众,先说我国官员太傅是被人冒充,让璟城的人们皆人心惶惶。后再说我国将会被外敌入侵。试问你不过乃一小小官员,你怎会知道若是太傅是被人冒充,外敌就必然会入侵?莫不是你与外敌有所勾结?所以你才如此三番四次说这些动摇国体的话!因为当你确认太傅乃是被人冒充后,你就会暗地里告诉外敌,让外敌来攻打进来!”
“我、我……”陈则达瞬间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回去。可他不知道如何说,太傅却只是往前一迈,一本正经道:“我乃亡国遗臣,我从不曾否认过,昨晚我便主动向太子提起此事,不信你们且问太子。”
“真的是这样吗?”
“问问太子吧。”
“谁去问?”
“太子又不会吃人,还是问问吧。”
“那你去问。”
“不不,这事还是交给老李去问。”…………
待他们推三阻四后,才有一人上前来问太子,“太子,此人说的可否是真的?”
太子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真的,他昨晚朝孤坦白此事,还讲起他曾经在亡国里的故事。”
“原来是真的。”
“看来太子是知道此人乃亡国遗臣了。”
“不过既然太子知道,为何太子不赶走这个亡国遗臣?”
“谁知道呢,可能是先皇指派的人,太子也只能收下这个亡国遗臣。”……
听到他们这般说,陈则达额头的冷汗却流得更快,他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指着太傅,骂道:“太傅!你在扯远话题!先皇驾崩那么快,根本就不可能指派你当太傅,可你却当上了太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根本就不……”
“我怎么知道。”太傅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先皇,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既然那么了解先皇,知道先皇怎么想的,那你说说看先皇是怎么想的。”
“好!”陈则达挥了下衣袖,正说了一句,“先皇是怎么想的还不简单吗?先皇肯定……”可话还没说完,宰相沈高铭却突然呵斥道:“闭嘴!你竟敢质疑太傅?!”
陈则达瞬间颤抖了下,他侧头看向宰相沈高铭,却见宰相沈高铭面色冰冷,他虽然依旧温润如玉,可是眼神却十足地冰冷,“太傅不曾对你做甚,可你却这般对太傅。朝廷官员的素质,何时变得如此低下了?低下到任何一个官员竟敢指着太傅,质疑太傅,以下犯上?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宰相沈高铭似乎为此事感觉到愤怒不已,可他却像是压抑着愤怒,看向太傅,温文尔雅道:“太傅乃他国之人,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定有许多不便。您大可告诉在下,在下定然会为您排忧解难。您乃先皇所指派的托孤大臣,专门特意来照顾年幼的太子,在下与众位定然会善待您,好让您一心一意照顾年幼的太子。”
宰相沈高铭可真是如传闻般,温润如玉,他说话轻柔悦耳,让人听了感觉心坎儿舒服。
“就是不知太傅您是否有何物件证明您确实乃先皇所指派的托孤大臣?”宰相沈高铭微勾唇,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乃正一品官员,不知太傅可否回答在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