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之缠着母亲去提亲,门不当户不对,结果可想而知,那举人乡绅拒绝了,好在是诗书传家的门第,并未向方清之母亲恶语相向,在得知方清之在社学读书且功课优异后,禁不住女儿的恳求,向方母定了五年之期。
若是方清之能一路高中举人,则允诺两人婚事。方清之闻听此事后,更加发奋努力,不仅考入了清渊书院,还科场连捷县府院三试顺利通过,成为县学廪生。如今更是前来参加乡试,这最后一道关卡若是过了,他就能抱得美人归。
五年之期,方清之从当时的十九岁少年,成长为二十四岁的青年;他当时就救下的少女也从十四等到了十九岁。如今已是最后之期,乡试放榜就在今日,前路未知,他的心中岂能不彷徨、岂能不焦躁。
这是一个老套的情节、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但是当它放到你朋友或家人身上时,这就不在是故事,而是真人真事,这让人听后,心中自有那么一分让人动容的悸动。
对方清之所说的事情,张籍自然是无能为力,只能拍拍自己这位朋友的肩膀以示安慰鼓励,剩下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客栈中人们渐渐醒来,走动声,说话声也多了。这时,王讲郎组织起想去看榜的同窗们一起前去贡院。
或许是有的同窗考得不好,或许是心中忐忑不敢面对现实,或许是忧惧大悲大喜怕心脏受不了,有人不想去看榜,若是中了自有报录人前来报喜,若是没中也不必在众人面前失态,王讲郎是过来人,对此表示理解,也没有勉强,到最后共有七人没有前去。
收拾齐备,王讲郎和十三名书院士子,一同出了客栈,向济南贡院走去。
这才清早,街道上就有了不少行人,和张籍一行一样,他们也多是向着贡院方向前行。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贡院前,远远的就能看见贡院放榜的照壁处挤满了这一次赴乡试的生员和他们的家人。士子们有的双手负后,翘首以盼,有的故作云淡风轻,有的则是抓紧一点,趁着这还没放榜前的时光,和几个朋友闲聊,能开心多久是多久。
王讲郎来过许多次济南,就近找了个茶铺让众人坐下,四五人一壶清茶,分三桌就做,这也是来的早些,还有就是大多数外地士子不知道有这么个等候的去处,要不然这茶铺肯定一个凳子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