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两天还好好的,伤口有着愈合的迹象。可第二天的半夜开始,邵子安竟然开始发烧。
徐生请了大夫来,大夫把了脉,只说这情况正常,便开了几服药。
可谁知,第三日开始,邵子安便开始高烧不退。间歇的,还一直说胡话,又是吵吵又是嚷嚷的,像是魔怔了一样。
大夫来把脉,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子,一锅的药都快喂进去了,邵子安也曾见有半点好转。
“大夫说这样烧下去,少爷的身体必然会吃不消。到时候烧坏脑子是小事,人能不能保得住,可就说不定了。”
徐生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说道:“我想起拔箭那日夜里,我家少爷似乎也发了烧。但那时是周公子在少爷身边照顾,烧不到几个时辰便退了。所以,徐生只能厚下脸皮来求周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少爷!”
周倾宴回:“求字不敢当,快在前面领路就是。”便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就往门外跑。期间脑袋晕乎了一阵,倒也顾不上那许多。
周倾宴说道:“劳烦管家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一盆清水,几条干净的帕子,两盆冰块儿,两壶凉酒,要快,麻烦了。”
说着,不等徐生应答,自己先跟着前院儿跑来的下人去了。
徐生也不敢耽搁,仔细吩咐了下去,期间怕分量不够,所有的东西还都多准备了些。
周倾宴彼时才进了邵子安的房间,倒是被邵子安房里那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惊呆了。
什么小孩儿玩的摇鼓,臂长的野鸡毛,拳头大的南海珍珠,诸如此类的玩意儿真是数不甚数。
且,这些个把玩的东西你倒是好好珍藏让下人放起来便也罢了,却偏偏都堆在屋子里,活像个小孩子一样。
房间里倒是安静得很,只有一个照顾的小婢女正帮邵子安换额上的帕子。
周倾宴走到床边,伸手去接她手上的帕子,说道:“我来吧。”
谁知,那小婢女却手一缩,避过了他前来接手的动作,下巴抬了抬,眼神不善道:
“你是什么人?我家少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打10岁便入了这园子,每年少爷来云南游玩都是我照顾着的。帕子交给你,我还怕你照顾不好少爷呢。起开!”
周倾宴微微打量着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忽然觉得,这女子,似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