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暗地里骂周倾宴没有教养了,周倾宴岂会不知。他虽然经营着茶楼,处处都谨遵礼让三分的态度,但在邵家这块儿,这份原则显然不能坚守。再者,他周倾宴也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主儿,既然上座的想着借身份压人,那就别怪他下座的反手两巴掌了。
周倾宴扶着椅子边缘缓缓坐下,端着精致的竹叶瓷器喝了口茶水,仍旧是一副商场的笑容,不急不缓道:“今日倾宴来,也见识到了邵家的礼仪风度了,倒是让倾宴受益匪浅,想来以后一生都受用。”
说着,看了一眼上座的邵老夫人,果真见邵老夫人脸黑了。
周倾宴这是在说她邵府待客不周,还拿邵家的名声压他,这传出去,于邵子安在生意场上会很难做。邵子安刚接受邵家的生意没几年,还生疏的很,很多涉及多方利益的大生意还是他的丈夫邵老爷在四处奔波。
而周倾宴,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从乞丐变成茶楼老板,这其中的手段不言而喻,而且,这人在商场上更是无所不能,今日说抢你的生意就抢你的生意,明日说让你丢人就让你丢人,邵子安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
邵老夫人看了一眼未及而立之年的儿子,咬了咬牙,硬是将本想反驳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周倾宴瞧着这老女人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冷笑一声的同时,又暗暗想法子将刚刚的那份失态给弥补回来。
周倾宴说道:“想必邵老夫人也知道,我周家原本只是路边要饭的乞丐,如今坐在邵家如此光彩的门面上,倒也觉得心中甚是愧疚。邵家是生意场上的大家,周某更是仰慕邵大公子已久,前几日邵大公子更是登门拜访,送了倾宴许多好玩意儿不说,甚至还想着给倾宴张罗一门亲事。”
说到这里,周倾宴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或许邵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少年时曾与一佳人许下终身诺言,此生非他不娶,结果那人最终却弃我而去,至此我也不再相信感情一事,导致至今未娶。前几日邵公子来我茶楼,本是一番好意想为我做媒,结果我却因想起少年时的佳人而情绪激动,因此惊吓了邵公子。但又听闻邵公子与邵夫人琴瑟和谐,再加之这几日听闻的传言,便就想试试传言是否为真,如果不为真,倾宴便就听了邵公子的话,再尝试信感情一事,考虑婚娶。如今看来,倒真是我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