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的老师要慎重选择

预知和预见,看来小九的眼睛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但这事文森特没有立即告诉子非,他只是向子非告别了。

“你,”子非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吗,不用我······”

“不用。”文森特抬头打断对方。

“谢谢师傅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现在这样,我已经够了。”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子非的马赛克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

子非叹了口气犹豫的伸手,最后只是摸了摸文森特的小脑袋。

“去吧,小九。”

文森特看着子非几秒,走了几步后却突然跑回来,给了子非一个小熊抱。

被抱的子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主动抱他的小孩红着耳朵跑远了。

其实让小九一个人混在人界,他简直是放一百个心。他很清楚,其实小九很聪明,就只是怪病的限制让他没法发挥自己的能力。

不过在平凡人的世界里,小九生活会容易点的吧。

他不禁露出喜悦的笑容。

难道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但喜悦回归,子非开始担忧起老祖的交代了,那老头的意思就是让他看好小九,可是他现在却把人放生了,该怎么交代。

处在深深的纠结之中的他突然心里一惊。他感觉到宗里出事了!

······

一年后。

听说,风是有形状的。鸟儿看到了风,抓住了它,飞了起来。

树叶,蒲公英也是这样。它们躺在风上,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它,去到何处,只有风知道。

而人看不到风,也抓不住。

可以闻到不知名的花香。

一种微弱,几乎无法捕捉的味道,可他闻到后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追寻。

文森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

风好像在抚弄着他的头发,调皮的卷起他额前的刘海。

他慢慢的睁眼,透过树叶细缝的光斑刚好照射在他眼睛上,所以他不得不向旁边挪了挪。

原来他在一棵树下。

缠在那棵老树树干上蜿蜒的藤条,一直向外蔓延开来的,隐藏在草皮里的树根。

老树有着凹凸不平的树皮,散发着枯死枝干特有的气味。

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真实又熟悉。

重新闭起眼睛,文森特再睁眼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在做梦。

还是说,他刚刚在回顾着过去?

至于是他的过去,还是小九的过去,他已经分不清了。

小九的记忆太模糊。而文森特最近也发现,他越来越记不起他真正的过去了。

他现在正躺在一个酒家小店的青瓦屋顶上,在这里他能很清楚的听到街道上行人的喧闹声。

好快啊,已经过了一年了。

而他身上的钱快要用光了。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事。

这一年下来,他过得很无所事事。

要么,他就在城里城外到处溜达,要么,就去什么茶馆里听那些奇怪又好笑的故事。

实在没事,他就趴在屋顶上看看这些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的未来。

可他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未来。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在这一秒的这个选择下,这个人可能性最大的结局。

当然,所有人都是以死为结局的,只不过迎接死亡的方式和死前给世界留下的痕迹都不一样。

那为什么小九面对那些修真之人,就看不到也听不到呢?

文森特思考了好久,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的最佳办法,毕竟,他对这个世界太陌生,太不了解了。

好多事情他到现在都不懂。

比如说,那个叫筷子的细长木棍的真正使用方法,穿衣服的正确方式。

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学到这些技能。

所以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是和街上走着人还是,很不一样。

有种流浪汉的特殊气质。

郁闷之中他听到身后传来鸟类翅膀扑腾的声音,然后肩上一沉。

“啾~~”

一声短暂清脆的鸟鸣。

文森特木着脸转头,果然看到一只还没有巴掌大的黑色小鸟。

这鸟头顶一撮红毛,两只黑豆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着实可爱。

不过,其实仔细看这只鸟,会发现它毛都没有长齐,就像那种呆在鸟巢里不能飞行的幼鸟。

呵呵,不能飞?

文森特表示,他肩上的这个家伙不能飞那天下的鸟都不会飞了。这个家伙可以把整个世界都飞一遍。

“啾~~”

又是一声鸟鸣,这在外人听来特别可爱逗人,可在文森特耳朵里,是会自动翻译成。

“你丫的,我们都要没钱了你还在这里晾,赶紧赚钱去!我要吃饭!”

“今天我要吃五个包子、六碗素面!快去!给老子买吃的,我不管!不给吃的我离家出走!”

文森特:“········”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话唠加吃货属性的家伙到底哪来的?!

他当初只不过不小心把d版挂坠打坏了,便放在自己怀里睡了一个晚上,没想到第二天就孵出了这个家伙。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d的小鸟版或者说,d终于可以得到了这个新克|隆身体。

可这鸟版d第一次开口时冒出一连串脏话,真的令文森特怀疑它的身份。

似乎不满意文森特没有反应,那只小鸟从文森特的肩膀跳到了他的头顶蹦跶起来。

“啾~~啾~~”

【我和你说话你看哪里去了!快去想办法拿钱!没的赚钱你去抢啊你!我要吃包子!】

文森特后悔至极,他现在无比想念当初那个空间里的d。

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那个可爱天真淳朴善良的d蛋蛋

这个披着可爱天真小鸟表皮的糙汉子吃货大爷到底是来干什么用的

我可以把它烤来吃么

d,你真的不介意我把你的新□□给咔嚓掉吧

·······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吆喝声,聊天声,炒菜声,杂成一片。

在路当中行走的有衣衫褴褛的难民,有穿着破旧的平民,也有华服玉佩的贵家公子。

人们都慢慢的走着,没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感到需要焦急万分。

一顶彩凤绸布为幕布的轿子,被八个身着灰衣的男仆抬着在大道上前进,路上的人都自觉的让路。

看这架势,这个轿子里的人恐怕不好惹。

可突然间,路边小巷里滚出什么东西,差点被轿夫踩到。

轿夫条件反射的躲过,但整个轿子因为不稳而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里面传出苍老沙哑的妇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却又不失威严和礼仪。

最前面的几个轿夫一看,发现滚出来的是个抱着头的小孩。

他灰扑扑的衣服,似乎在快要被踩到的瞬间吓傻了,缩成一团。

“喂!小孩,眼睛长哪里了!不看看路的啊!”

其中一个轿夫生气的责骂着,这轿子里做的可是都督大人的母亲,万一有一个闪失的话,谁担当得起啊。

那个小孩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好像站不起来了。

轿夫不耐烦的继续喊骂着,急着要他让路。

“等会儿。”轿子里的老妇人又出声了。

“夫人,您不用操心,小的马上解决。”

轿夫示意同伴放下轿子,准备上前动手把人拽起来。

可那个小孩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