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张乾怕他维持一个姿势难受，托住他的腿根把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揽着宋青行的腰，认真的说：“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永远不会对不起我。”

吕双阳和丰小天面面相觑半天，双双确定，自己看见的应该是：年幼时不懂爱的青梅竹马一言不合闹分手，多年后发现心中仍然深爱彼此，重修旧好的场面。

非常感人。

丰小天小声道：“我猜当初是小青青先提的分手，张乾就决定痴情苦等，直到小青青回心转意为止。”

吕双阳伸出右手：“givemefive！想的一样。”丰小天坏笑着和他击掌。

“张董已经玩儿上了？难得啊!”

来人是个瘦高中年人，声音油腻语调浮夸。正是张乾今天等的主客。

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宋青行的身份。张乾心里已经不高兴了，脸上倒看不出来，淡淡的说：“卿卿不舒服，您少坐，我先送他去医院。”

中年人脸上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尴尬神情。

宋青行一把拉住张乾的胳膊，右腿从张乾腿上跨下顺势一转，坐到张乾身边。

外人一打岔，宋青行迅速收拾好自己那颗被刀扎过几十遍的心脏，没事儿人似的：“你忙你的去。今儿丰小天生日，不抹他一头一脸蛋糕我不白来了。”

张乾皱起眉头，盯着宋青行的眼睛，想要分辨他真正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可宋青行早已下定决心要和张乾he，自怨自责的情绪他有，但他不会让这些占据脑海。他的痛苦也是爱他的人的痛苦，他不想再让别人为他难过了。

再说今天是丰小天生日，他总不能扫了丰小天的兴呀!

看着嘴唇已经恢复惯常红润的宋青行，刚刚那个脆弱的说着对不起的人好像幻觉一样。张乾心中莫名，却没有再坚持。

总觉得卿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后，和从前的卿卿有些不一样了。

张乾临走时把电话写给吕双阳和丰小天，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及时联系他。

两人一口答应。等张乾一走，吕双阳狐疑的看着他问：“你刚刚究竟怎么回事儿？脸白成那样，有病早说，丰小天的生日明天再过也行啊，你干嘛逞强！”

丰小天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

宋青行只能含糊说：“我真没病!就是太紧张了才那样。”

吕双阳和丰小天自动脑补了如下心理过程：乍然见到旧情人，发现自己还喜欢他，担心他来这儿是寻欢作乐的。紧张！

丰小天脑补完，不讲理的说：“张乾真不是个东西，他就不能早点领悟到你喜欢他然后主动来追求你吗？”

宋青行哭笑不得。不过他再度感受到蛮横又窝心的友情冲击波。

总觉得上辈子眼中的世界，和这辈子看到的世界隔了一堵墙。

难道他上辈子对人类情感的感知力有问题吗？还是他做鬼的五个月过于痛苦，把感情接收神经锻炼得敏锐了？否则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感受不到友人对自己的偏爱。

张乾没走多久，剩下的两个发小——林辉、祝岚也到了。

五个人说说笑笑走到包厢。

宋青行缩在角落仔细观察，发现丰小天所言非虚。几个人没叫人陪没叫酒，熟练地点了一堆他喜欢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