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辛栢要出事。如此当下,有辛歧明面儿护,她不好太放肆,却在话语上,干脆就对花鸳没了客气。
“不如奴就此为老爷舞一曲如何?”花鸳的巧笑声传来,一口一个老爷叫得软糯无比,听得周围行人都移来了目光。
辛歧一愣:“在此?无筹备,无台子,你如何舞得?”
“这可不是舞台子?”花鸳如只黄莺鸟儿地跑到火树底下,“这火树就是台子。火树银花,佳人翩跹,中元佳节,当有助兴。奴便为老爷舞一曲《霓裳羽衣》,为盛世风华添姿,为辛府安乐祈福!”
“好,说得好!若是本老爷不让你舞,还是我痼旧不通了!准了!”辛歧朗声大笑,眼角的皱纹都蹙成了团。
火树有铁架子支撑,中央是铁条儿攒成的个大柱,大柱宽阔,顶端成台,容下两三名女子不成问题。
花鸳灵巧地爬上柱子顶,离地三丈,轻若飞燕,惹得四周围观者一阵叫好,甚至有好事的取出自带的笙箫,为她配上了《霓裳羽衣曲》的调儿,一时间,喝彩声声,曲音入云,此地吸引了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笙箫起,舞姿拂,那火树顶端的女子,玉指如芝兰馥郁,腰肢似春柳无痕,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行云流水,若龙飞凤舞,似笔走丹青;金铃清脆悦耳,疾转如海浪飘逸似轻云。顾盼间巧笑盈盈,周身万盏花灯璀璨,光是这副景象就美得犹如仙幻。
“掌上金莲舞花火,昔日飞燕今犹在。”辛歧赞叹地低吟句,眸底泅起了抹迷茫。
这样的花鸳,像极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