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地在彼得眼里看到了惊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真的很在乎，但你的心里无形之中要比别人背负更多的东西，相信我，我了解你的感受。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被当成负担和责任，情谊和责任，是不一样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沉吟片刻，“即便是做好事，为他人付出，也要顾及对方的感受，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爱人的方式。看来泰德先生面试时说得没错，艾娜，你确实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刚刚我将自己的责任标准套用到你身上，做得不太合适，对不起，引起你想到负面的东西了。”

他明明在笑着表达歉意——其中也不能全怪他，艾娜的眉却越皱越紧了。

情绪不会骗人，但这时艾娜宁愿自己被骗。

感受不到就可以置若罔闻，体会不到就可以冷情冷脸。她多想做个麻木的人，尤其面对彼得，然而也正因那个人是彼得，才会让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心生惭愧。

“对不起，我没能阻止她，”艾娜微咬下唇，颤抖的睫毛切碎了眼中流动的光芒，显得慌乱无助，“我做不到，她太可怕太厉害了。”

“说什么傻话，坏蛋就要交给专人来处理。好了你在流血，省点力气不要一直说话。”

彼得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他用温暖的手和眼眸照拂着艾娜，强有力的心跳将柔软的情绪传递给她，她虽然依旧抗拒肢体接触后的被动，却不讨厌这次的分享所得。

很快救护人员赶到，用担架将她一路抬到车里，彼得跟随在急救员的身边，被警方和闻讯而来的市民层层围观，闪光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令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老本行心生厌烦。

正当他在艾娜身边坐好，准备一同前往医院时，哈利从对面拥挤的人群中走来，硬生生让保卫开辟出通路，目光直勾勾盯着彼得，叫住了他：“随后坐我的车，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在我公司发生的，我也有愧。不过现在我有话想跟你说。”

“去吧，我没事的。”艾娜朝他点头，这点小伤她实在是没法再装虚弱下去了，哈利的出现就像及时雨。

“我们一会就到，你先去取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