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荆茗在神都城里麻木转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讲话,像个光鲜亮丽的疯子走着,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浑浑噩噩,百无聊赖。
“哟,少爷,来点什么,小店尽管招呼您。”
荆铭踏进一间酒馆,披着白毛巾的店小二马上就迎过来,一脸热情。
“酒——”
有气无力的声音。
“呃要不要再来点下酒菜?”店小二报了报几样菜目。
“酒!!!”
少年皱着眉头使劲拍了拍桌子,然后抚胸猛烈的一阵咳嗽,引得周围食客张望过来。
“哎好小店有自家酿的米酒,还有上好的白毛醉”
“酒。。。。。。”
抬起头,店小二看到少年那双好看的眸子散发着星芒,隐隐有水气弥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廓上竟隐隐带了哀求,声音里已经沁了哭腔。
“行,小的这就给您上酒!”
店小二多打量了少年几眼,随后从柜台抱来几坛好酒,堆在了少年的桌上,酱红色的坛子,红布塞子堵着,仍能嗅出淡淡的酒香。
“少爷,这些是小店最好的酒啦。”
荆茗并不理会店小二,自顾自的便拽过一坛酒来,扯掉塞子,往口中倒灌,一股辛辣滑过嗓子眼,少年呛得咳了起来,口中难言的灼烧感。
为什么,为什么脑袋会这么痛,究竟有什么东西痛得这么清晰,却又从不曾记起?
少年抓过白底黑边的酒碗,酒坛倒进去,清澈的、冰凉的、清香的液体灌满,随后修长的指抓起,一饮而尽,腹中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不够过瘾,少年还是抓起了酒坛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
咕咚咕咚。
酒水从嘴边溢出来,泪水也从眼角滑落下来,喝得越多,头脑越清楚,少年只想喝成戏文里写的那样,一醉解千愁,却怎么都喝不醉,酒醉人不醉,风拂凉人心。
啪!
酒坛子摔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惊了店里所有人,吓走了门外枝头上一只无家可归的猴头鸟,凄惨悲鸣。
“店家你们这酒假的吧!”
少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抬手点着能看到的每个人,一身戾气,“为什么本少爷怎么都喝不醉的再不拿酒来砸了你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