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格处殷勤,李飞白也没多想,只道是治好钱子俊伤的缘故。二人互道了一声早,牵着马找了个早餐店吃了早餐,上马朝西门而去。
李飞白还是头一次骑马,开始还有些怕。他上马怕被马踢到,骑着走又怕马把他颠下来。还好,马坤一直照应,上马时按住马头,行走时拉着马缰。
走了一会,慢慢熟悉之后,李飞白不再害怕,马坤这才把拉着的缰绳松开,两人一路狂奔,互相追赶,说说笑笑甚是惬意。走到三官殿,马坤指着远处的崇岭道:“镇抚大人就是在那里受伤的。”
李飞白“哦”了一声,收回目光时,却看到路旁巨石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女,手里捧着一块木板,用膝撑着,拿着毛笔沾着黑汁正在板上铺的白纸上勾勒远处的山峰。他心中暗道:“这个少女好大胆,前些天刚发生恶狼伤人的事,她就敢独自一人来此画画。”从巨石经过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只见那少女眉眼俊俏,透着一股不食人家烟火的清纯。
等离那少女远了,马坤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用不用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是哪户人家的闺女?”
李飞白脸颊微微一红,道:“哪有的事,别胡说!”
马坤笑道:“我是过来人了,还不懂得你们年轻人的心思?用老夫子的话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若真看上了,赶快说,我马上回去帮你打听。你若不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莫要抱撼终生。”
李飞白是经过自由恋爱熏陶的人,觉得男女之间得有个互相了解的阶段,哪能看一眼就去打听是哪户人家的闺女。打听来干什么?上门提亲吗?这哪跟哪啊!摇头道:“马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二人在离王屋一二十里的地方吃了午饭,等到了王屋乡,马坤力邀李飞白住上一夜再回下盘村。李飞白只跟钱子俊说要离开五日,他一来一回就得四天,还得留一天时间看看门面,办些琐事。如在王屋乡睡上一夜,五天绝对回不到寅宾馆,除非一些该干的事不干。他是个时间观念十分强的人,既不愿该干的事不干,又不愿说话不算数,便谢绝了马坤的好意,将马交给马坤,告辞离去。
马坤也想跟着李飞白一起去,可他之前说过是来王屋乡查案的,此时跟着李飞走,岂不是承认自己说谎骗人,惹得李飞白不高兴反而不美。只得牵过马,与李飞白告辞。想着在王屋乡呆上一两个时辰,那时再往下盘村赶,到时李飞白问起也好托词说案子查完了。
两人在阳台宫墙畔告别。李飞白朝上而去,顺着羊肠小道往山上而去。到下盘村得翻两座山头,等到村里的时候估计就是明天下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