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远归没有理会他的话，伸手做了个讨烟的手势，待林颂和殷勤地替他点好烟，他深吸了一口，才淡淡掷下几个字：“少他妈多管闲事。”

林颂和自然见好就收：“是、是。”见他脸色不豫，便告辞道：“我里面的局还没散，才逃出来透个气，这会也该回去了，杭总您晚上还有别的活动吧，玩的尽兴、尽兴！哦对了……”

哦对了——他们这个圈子里人说话的讨厌之处就在于，“对了”“但是”“比如”后面的话，往往才是重点。

杭远归怎会不懂，却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岿然不动地等着他继续演下去。

“……您和李局这么熟，能不能麻烦您跟他说一下，他女儿出国的事，庄岳替他联系了一所顶级的瑞士私立，和一所英国的，让他挑一挑。”

“庄岳？”杭远归眉头一挑。

林颂和立刻道：“这块地是个宝贝，杭总动作可得快点。”

这话还用他来提醒？杭远归深吸了几口烟，吐出口烟圈，在烟雾缭绕中若有所思地望着相对的另一根希腊立柱，半晌方说：“你把庄岳约出来，我做东，越快越好。方圆香港的案子给你了，明天把委托书发给我。”

林颂和大喜，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杭远归已没兴趣再跟他说下去了，所幸那烟也正好快要抽完。他将那烟顺手捺灭在米白的柱体上，烙下一个像蚊虫尸体一样的印记。

他懒懒说了声“再会”，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却又停住脚，忽没头没脑地问：“那小子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