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忽然说,“我那时跟你一样…”
“什么?”
“作品被老师冠名,不过,我老师还算有点良心,也给我署了名。”晚歌说,“刚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不甘心,怨恨,后来慢慢地,也就想通了。”
秦舒有些意外,向来以火爆性子出名的晚歌,居然能忍下这种气。
“这世上的人,说什么同情弱者,其实都是狗屁。名气越大,说的话就越是权威。说到底,要想让别人信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比那些人还要强大。”
秦舒微愣。
“《飞天》虽好,却也不是不可超越的。”
晚歌将ipad放到秦舒手心,里头放的,是她艺考时的即兴表演…
那时的她,才17岁。
秦舒回到诊所,老远,就看到凌自牧靠在门口,双手插口袋,无聊地踢着脚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你来找王大哥吗?”秦舒问。
“哦…”
“要不要出去喝杯酒?”
“嗯?”
还是上次吃凉面那家店,这一次,秦舒叫了两碗凉面,又去隔壁买了半扎啤酒,一斤卤牛肉。夜深了,路上人少,店家把餐桌摆到了街上。夜风一吹,比风扇凉快多了。
“你发了?”
“发倒是没发,就是高兴,想喝点小酒。”
凌自牧笑,利落地擦了擦筷子,夹了一块牛肉,辣到失声…秦舒咯咯地笑着,凌自牧瞪了她一眼。
喝着酒,聊着天儿,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人坐到了一条凳子上。
啤酒见底,秦舒有些醉了。
“知道吗?虽然晚歌没有开口说她相信我,但是我看得出,她是懂我的。小牧,你知道要遇到一个懂你的人有多困难吗?”秦舒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当初我跟校长,跟校委投诉,没有一个人信我,甚至连室友都在暗地里骂我不知廉耻…你说我那时怎么能那么笨…”
凌自牧任她哭,任她靠在他肩头,任泪水打湿他的衣裳。
“小牧,我太委屈了…”
“我知道。想当年,我还被骂成申戏之耻呢。”
“想当年?”秦舒抬头,忽然笑了笑,“现在不也一样吗?你以为你的那些粉丝,口口声声说爱你,崇拜你,是爱你,崇拜你的演技啊?分明就是看上了你这张脸。”
凌自牧……
下次再也不带她喝酒了,老扎心了…
大约真是喝醉了,秦舒伸手,摸了摸凌自牧脸庞,“不过,这张脸的确挺好看的。”她的手指微凉,肌肤相触那一刻,一丝电流,流经凌自牧全身。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气氛感觉正合适。
“小舒。”
“嗯?”
凌自牧倾身,亲住了她光洁的额头。
秦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