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裴轩看了片刻,又脱了衣裳,一并跨入浴桶。段临舟没料到他这么直接,不过一眨眼,穆裴轩赤裸的胸膛就近在眼前,浴桶大,可容纳两个男人却还是稍稍有些逼仄,桶内的双腿不可避免地挨着,段临舟突然就多了一点儿不自在。
段临舟不再开口,穆裴轩心中也松了口气,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里似乎都变得潮湿热烫。突然水声微动,却是穆裴轩突然靠近段临舟,段临舟心口跳了跳,浑身都绷紧了。
穆裴轩两只手自段临舟肩膀掠了过去,是个将他环在怀里的姿势,段临舟呼吸屏住,过了几息,才发觉穆裴轩是将他的长发都拢了起来,拿发带绑着。
段临舟心落了下去,没来由的耳热,含糊笑道:“郡王当真是体贴。”
穆裴轩垂眼瞧着段临舟,生生将段临舟看得挪开了眼,穆裴轩心中生出几分愉悦,他揉了揉段临舟的耳朵,说:“郡王妃不惜舍命相陪,本郡王自当投桃报李。”
他一碰,薄薄的耳垂更烫了,段临舟心脏跳得厉害,手指在水中无意识地抠了抠浴桶,半晌才一笑,说:“那郡王不如再体贴一些?”
穆裴轩从从容容地说:“郡王妃想要我如何?”
段临舟凑穆裴轩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就见穆裴轩的浑身肌肉肉眼可见地都绷了起来,嘴唇抿着,眼神都无处安放。
段临舟眉眼舒缓,笑了。
他在穆裴轩耳边说:“还不是郡王弄得太深,那东西留在身体里是要生病的。”
穆裴轩:“……”
段临舟又叹气,很是惋惜地道:“谁让我不是坤泽呢,不然我肯定舍不得弄出来,多含一含,说不得就能给郡王揣个孩子了。”
穆裴轩面红耳赤。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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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晌午胡闹了半个下午,段临舟体力不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穆裴轩陪着睡了一会儿,再起来时,已经是天将薄暮,屋中昏暗不明了。
段临舟还在熟睡,他盯着段临舟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庄子在山腰上,太阳落了山,山上就冷了下来。
徐英几人都在暖阁里,下棋的下棋,投壶的投壶,佐以小酒,好不惬意。穆裴轩一来,正抓耳挠腮地陪着方垣下棋的徐英就蹿了起来,叫嚷道:“小郡王你可来了,你也忒能睡了,说好了出来玩儿,你们吃完饭就没了人影。”
他棋艺远不如方垣,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偏要投方垣所好陪他下棋,自也不是他的对手,几盘棋下来下得面如菜色,甜蜜又痛苦。
他一把扯过穆裴轩,说:“快,你替我将这盘棋下完。”
穆裴轩轻哼一声,扫了一眼这盘棋,不由得看了眼方垣。
只这盘棋,足见方垣棋艺之高,穆裴轩甚至从中窥见了几分逗弄之意。一步就能吃死的棋,方垣却不紧不慢地布局将徐英引入困境,这样的心性,十个徐英也不够看。
方垣神色从容,朝穆裴轩颔首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道:“郡王。”
穆裴轩说:“自己要下的棋,自己下完。”
徐英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突然,他抽了抽鼻子,问穆裴轩:“你身上什么味儿?”
穆裴轩心头一跳,说:“什么?”
徐英皱着眉,上下打量穆裴轩,转手就将穆裴轩往旁边推,嫌弃道:“你这一身信香活像开屏的孔雀,离我垣哥儿远点儿。”
穆裴轩无言,只好抬腿朝于靖几人走了过去。他们几人正在玩投壶,见了穆裴轩,抬手给了他几支箭,说:“玩一会儿?”
穆裴轩应了声。
于靖说:“段老板呢?”
穆裴轩垂下眼睛,道:“他今儿中午喝酒喝醉了,现下还在睡。”
于靖年长了他们几岁,家中已经娶了妻,并非不通人事儿的雏儿,一闻穆裴轩身上外溢的信香就猜测了个七八分。他挑眉笑了笑,说:“是吗,我可听说段老板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穆裴轩含糊道:“他身体不比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