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施暴者表现出的却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脱落,在脸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痕迹,羽生凛只觉得压抑到了极点,他已经不想要在继续忍耐下去了。

只是眨眼的瞬间,脑袋中的那根弦随之绷断,他垂下的另一只手,掐在琴酒的脖颈上。羽生凛的声音沙哑,“你喜欢羽生临也,对吗?”

书中说努力的孩子能够得到嘉奖的糖果,可明明羽生凛已经很努力的去喜欢这个人了。

什么都没有。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琴酒没有后退,任由他的手指发力,死死的扣住喉咙。他的神色冷漠,眸光映照出羽生凛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脸反而在此时显得刻薄。“谁告诉你的?”

人在暴躁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力量,羽生凛只感觉小拇指触碰的绷带传来琴酒的温度,这股温度逐渐蔓延,红色的血渗透绷带,沾在他的手指上。

他这才猛地松开手,怔怔的看着琴酒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血,你流血了,快点包扎。”他还处于差点失手杀掉琴酒的恐惧中,被刺激的仓皇失措,琴酒抓住他的手腕,对自己渗血的伤口毫无感觉。“坐下,我帮你上药。”

羽生临也死后的第一天,琴酒如同往常执行着属于他的任务,只是血液飞溅到手上时,耳边少了些聒噪的话语和随手递过来的纸巾。

琴酒望着叛徒的尸体,眼底空荡荡的,盛不起一丝情绪。

他难得的发现,虽然平日嫌羽生临也聒噪,现在却觉得他那份吵闹的尽头,能够让他减轻许多杀人后生成的杀气。

现在的他更像是组织里的一把刀,毫无感情,随时可以挥出的那把武器。

仅是一周的时间,他便超额完成了当月的任务,就连朗姆和贝尔摩德都以为他的状态非常好。只有琴酒自己知道,他快要爆炸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冷漠的坐在安全屋内,桌上地上堆满了吸完的烟头,浓烟将屋内笼罩,唯独不能遮住那一盏由羽生临也亲手用纸粘的落地灯。

暖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琴酒觉得有些讽刺。

组织给他安排了另外一个搭档,名叫伏特加。伏特加早就听说过他在组织里的名气,对他十分崇拜,走到哪里都是大哥大哥的喊着。

但他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琴酒躲在狭小的屋内,捂着受伤的肩膀,面容阴晦。他不由得想到羽生临也,若是他还在,与他联手一起,这些人早就死透了。

他的枪法,就连琴酒也觉得是天才的程度。

羽生临也死后的一个月,组织内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全部被抹除干净,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只有琴酒个人的安全屋。

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亡,从组织内收集的各种情报以及属于他自身身份的档案被抹除的干干净净,哪怕组织内的情报网遍布全球,也没能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