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江时衍便和他聊了起来。
宴会厅一角,摆着一架钢琴,钢琴师正在忘我演奏,与他遥遥相应的,是另一端的小提琴师。
音乐声中,满堂浮华,衣香鬓影。
之后,江时衍又撞见了其他认识的人,这些人对于褚南容来说都是生面孔,她只能保持笑容,默默跟在一旁。
游艇上越来越热闹,过了许久,江时衍大概怕她觉得无聊,让她自己随处转转。
褚南容于是端着高脚酒杯转悠一圈,找了张离钢琴师比较近的桌子,懒懒靠着,边听琴边品酒,偶尔看一眼人群中江时衍颀长挺拔的身影。
钢琴师是个外国人,期间换曲子的时候,他还隔空举杯朝褚南容笑了下。
今晚游艇上的酒醇香绵长,褚南容不知不觉便多喝了两杯。
就在她有了几分醉意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忽然过来搭讪。
是个英国人,言语风趣幽默。
起先,褚南容还觉得有点意思,聊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
她有些头晕,对男人说了声抱歉,放下酒杯离开。
她没有去找江时衍,而是独自一人出了宴会厅,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此时已经入夜,一轮清冷的月高挂在天幕上,倒映在水中。
落在海面的月色被风吹散,细碎如银。
褚南容倚在栏杆上,静静吹着海风,望向远处,鬓边山茶花随风轻轻颤动。
然而,吹了一会儿风,她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感觉越来越迷糊了。
“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男人嗓音。
褚南容闻声转头,看见长身玉立的江时衍,月色下五官俊朗,手里拿着她不知何时掉落的披肩。
“船舱里闷,我出来透透气。”褚南容道。
“披肩也不要了?”
江时衍走到她身前,将手中披肩重新搭在她肩头。
距离拉近,褚南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木质香调,冷冽、干净。
她抬起脸看着他。
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皮生得薄,第一眼看觉得深情,再细看,却无半点情愫,只剩凉薄。
看似多情的薄情人。
褚南容突然想到这样一句形容。
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可人总有劣根性,偏爱被这样的人吸引。
她也不过是飞蛾扑火的俗人一个。
她看着那双眼睛,感觉身体正在慢慢往下坠。
江时衍替她理好披肩,撞见她发怔的眼神,低眸问:“醉了?”
褚南容没有回答,冰凉的手指忽然攀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