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可能还会面对很多痛苦和辛苦的事情,你要好好保持自己,不仅要有自己的梦想,还要有能够实现梦想的自信,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惠,我很高兴能够看到你长大的样子。”
“妈妈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惠惠看着照片上正在微笑着的女人,甚尔的大手正轻轻地抚摸他的头顶。
说实话,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画面。
有些陌生,但并不如意料中那么让他抗拒。
甚尔:“以前我就想说了,我们老伏家的基因真顽强啊,你这头发这么撸都还能保持挺立,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定要在别人感动的时候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吗?
惠惠的额角冒出青筋,缓了好一会才说:“那可真是辛苦小时候的我了。”
甚尔丝毫不认为这是嘲讽,甚至还又点得意洋洋:“那是,我们惠惠从小就很厉害!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
惠惠斜眼看他:“反倒是我让你操心了是吧,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作为大人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啦。”
“……厚脸皮。”
“嘿嘿。”
僻静的小墓园里吹过一阵轻风,把长在伏黑女士墓边的小花都吹得摇摇晃晃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惠惠突然便问了:“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甚尔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描述自己跟惠惠相处的那一小段时光。
除了满足自己儿子的愿望以外,他心想,作为孩子的母亲,伏黑女士一定也很想参与到惠惠的成长中来。
他挑来挑去,把惠惠因为冷气流突然生病、他因为着急大半夜抱着发烧到39度都快失去意识的臭小子生生跑去医院的故事挑走,把因为自己做饭难吃,惠惠小小年纪还跟着他吃过几天泡面的故事也挑走,再把刚遇到惠惠时他因为虐待儿童还没钱养家吃饭,差点失去惠惠抚养权的故事挑走,只讲环绕在他们的生活中,那些引人露出笑容的故事慢慢讲出来。
他说惠惠很懂事,隔壁的邻居总是来家里送好吃的,还说想跟惠惠定娃娃亲,就连班上的小朋友都争着要跟惠惠结婚。
说他们现在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是个独栋,惠惠有自己的房间,从可以走路开始就不乐意跟老父亲一起睡觉了,这让老父亲每天晚上都抱着枕头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还给伏黑女士介绍那些从小就愿意带着惠惠玩的哥哥和叔叔们,虽然那些家伙的脑子时好时坏,但人基本上都是好人,惠惠虽然嘴上不说,但总是默许纵容那群长不大的小伙子在他面前胡闹。
讲来讲去,甚尔自己都开始笑起来,还发出感叹:“这到底是谁在养育谁啊,我的作用好像就只有出去挣点钱,给惠惠买奶粉和尿不湿了。”
“不会。”惠惠立刻反驳。
但说完他就开始觉得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