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俭又让丫鬟换了一杯热茶过来,特地嘱咐里头搁了两个红枣,“柔儿,喝杯红枣茶暖暖身子,还没出正月天气还冷着,夜里寒气最重,嘉哥儿还躺着你可别倒下了。”
樊氏接过红枣茶刚想入口,却嫌恶的把茶水放在一边:“这什么怪味儿,真难闻。”
难道是丫鬟泡茶不尽心?
刚刚的茶是半夏亲手泡了送过来的,她为人最是谨慎小心。
邢雨菀接过茶碗闻了闻,大红袍,红枣,蜂蜜,熟地,都是暖胃温补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
“我闻闻。”邢克俭算是茶叶方面的行家,闻过之后也说没什么异常。
樊氏蹙着眉摆手:“罢了,也别泡什么茶了,我就喝些白水就可以。”
半夏忙领命去了,不过一会就端了一碗白水进来,看起来还想刚刚烧热的,嘶嘶的冒着热气。
邢克俭怕再有什么长短,先在自己鼻子下头过了一圈才递给樊氏:“白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柔儿你尝尝。”
樊氏自是信得过自家相公的,可是那热气一冲进鼻子,她就有些忍不住胃里的呕吐之意,捂着嘴连呕了好几下,脸色白的厉害。
“难道是今日在徐府用的额东西不干净?”邢克俭皱眉:“菀儿,今日在徐府上的饭食你可曾用过?”
除了被萧景谦带走的那一会,戏台子山的茶水饭食她皆是用过,且因为早上吃的不多的缘故,在徐府上用的还比母亲多些。
如实的说了,邢克俭的眼眉更加担忧起来:“既然菀儿都没事,柔儿你可曾用过别的食水?”
樊氏靠在邢雨菀身上休息,摇摇头道:“未曾。”
白天在马车里的时候,母亲好像依稀也提过心内不好受,还是勉强吃了些东西压下去了。难道有人给母亲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邢雨菀又惊又怒,三根手指搭在樊氏的手腕上诊了一诊脉。
脉如滑珠,双生错落。
她沉了眸,嘴角微微勾起,安抚道:“父亲,母亲这是有喜了。”
“叭嚓”邢克俭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惊起一声脆响:“菀儿,可当真,有无可能诊错了?”
邢雨菀看着明显是欢喜的过了头的父亲,摇摇头:“不可能,喜脉很明显,约有两月有余,恰恰算来,正是”
正是父亲初初回到邢府的那几日。
只是这话由一个女儿在父母面前说便显得多有不便了,上一世她也行过周公之礼怀过孩子,对这些事情自然是知晓的。而如今她重生回来,年岁上不过还是个未及笄的姐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