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莫不是在京里给太子讲学的邢太傅吧?邢太傅师承岑夫子,学位那是实打实的,诗集都有五本了,只是好像还没见过他曾有画作传世?”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邢太傅画的画从不示人,只自己收藏。”
“刚刚那位兄台说的其实是邢家的那位四小姐吧?”
“还是这位仁兄有眼光,邢家四小姐的文采谁不晓得,小小年纪便能做出如此诗作来,若是生做男儿身,估计金科状元不在话下!”
“再过三年就要这位邢家四小姐可是就要及笄了,也不知将来的夫君会是何等风流人物。”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样的女子还担心夫家不成?我看今年翻过年,邢家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再说了,邢太傅教习皇子,莫不会在皇子中给自己女儿择个婿?”
邢雨菀站的靠前,听到台下群众的讨论声不由得有些汗颜,能从诗文画作讨论到她的婚事,这整个怀庆府的人都是闲得慌吧?
廖思源手里拿着个被红丝带绑着的纸卷,邢雨菀接过来一看,心下一沉。
题目只有一个字:墨。
墨锭、墨液、墨色,都是墨。
这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若是表达有偏差,一个人画了墨锭一个人歌咏了墨色,也算是文不对题。
她抬眼看了眼廖思源,对方的眼中精光一闪,笑的分外高深。
又看向已经进行完第一场比试在旁边休息的绿队,刚刚负责画画的那位蓝衣公子跟廖思源的眼神对上,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邢雨菀冷哼一声,没想到堂堂博雅文会,也有这般行径,不知岑夫子可知,别人打着他的名号行这些苟且之事?
沉吟片刻,邢雨菀睁开眼睛,缓缓的走到自己的桌前,用狼毫蘸了一笔饱墨,随意一甩,墨滴点点溅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末了,掏出刚刚购买的印刻,上面原本就有些印泥残留,她稍微用了些力,在墨点的空白处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
“好了。”看到廖思源诧异的眼光,邢雨菀缓缓走到休息区坐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观察着两个队友的反应。
萧景谦看着书童把那幅承着墨点的宣纸竖起来挂好,皱眉深思了一会,就下了笔。
李秀才,提了笔又放下,又提起,复而又放下。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遭,咬咬牙终于落下笔来。